,手忍不住去抹的时候沾上了,所以脸上的毒胶厚重,手上的毒胶较薄,故而前者用蜜也多,涂抹了半边脸后,剩下的古蜜已经不够涂抹另外半张脸,却足够将她左手也涂抹了。
这脸部手部一起痒起来,高眉娘怕自己熬不住,就请店家娘子将自己绑在了床上,又怕发狠咬了舌头,让林叔夜找个木塞让自己咬住了。店家这时候已知道他们是在治病,又不乐意了,还是靠林添财花了银子打发。
这一回比上一回更加难过了,高眉娘自尊心重,不愿意别人瞧见自己痛苦狼狈的样子,因此一个人在屋里头苦熬着,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天她竟然连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来,到黄昏开门一看,却又是一床湿了的被褥。
看看熬到第二天清晨,林叔夜送了早点和温水进去,高眉娘吐出塞口的软木,上面竟然咬出血来,她也顾不上吃早饭了,先用温水泡了左手,黑皮脱落后效果与右手一样,再要洗脸时,忽然犹豫,先将林添财和林叔夜两舅甥给请了出去。
舅甥两人等在门外,林添财忍不住骂出声来:“事情一办好就赶人,也不想想蜜是谁拿来的!”
这时屋内忽然传出一声笑声——也或者是哭声,那声音若哭若笑,又分不清哭笑。
林添财赶紧低声对外甥说:“闯门!”
“这不好吧,高师傅说……”
“傻夜!你这是关心她!怕她出事。”
经过智取古蜜一事林添财总算弄明白了,自己这个外甥是老实在皮、机变在骨,果然被他这么一说,林叔夜心头一阵涌动,终究按不下好奇心,砰的撞开了门,口中叫道:“高师傅,你没事……”他最后一个“吧”字便说不出来了。
上一次是黄昏,这一次却是上午,向东的窗户已经打开,明媚的阳光洒满窗边的梳妆台,高眉娘正拿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那脱了黑皮的半边脸恰好面对这边,听到声音眼睛斜斜望了过来,飞挑的眉毛上还残留着水珠,脸上的皮肤却如同初生的叶芽一般。
这是一张不到二十岁的少女的侧脸,美得就像刚刚下架的顶级刺绣,光夺人目,艳丽得不可方物,林叔夜只觉得自己气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又隐隐觉得这张脸、这个眼神,都似乎曾经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