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老大老大!我们楼上楼下全找遍了,阿嚏——啥、啥都没有,连根柴火都找不到,艹他妈的这就是个空屋。阿、阿嚏——嘶——冻、冻死我了!”
零下十五度,裹着厚实的棉大衣,也像在冰箱冷冻室里似的,长久没有人烟、没有任何可以取暖的屋子,和室外的差别,大概仅在于一个有风、一个没风……哦,福利院的门窗松了,漏风。
呼呼的寒风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让屋里的人躲无可躲、感觉哪哪都有风。
“老大,失策了!我们不该走进来,应该直接去安置所的,说不定这会儿也到了。”
“你是在质疑老子的决策?”为首的大胡子瞪了手下一眼。
“不、不敢!”
“老子难道不想一鼓作气去安置所吗?还不是这玩意儿搞不下来。”大胡子撸起袖子,露出监狱特制的手环。
“艹他妈的!那小瘪三狱警宁愿被老子掐死也不肯解锁。都这个时候了,防空洞那边还要核验身份信息,害得老子进不去。要是不把它搞掉,想让老子一到安置所就被抓回去吗?”
徐茵可算听明白了——
为首的匪徒竟是趁秩序混乱从监狱里逃出来的,被狱警发现后,威胁他给自己的手环解锁,狱警不肯,就干脆把人掐死了。
他们原本的目的地是防空洞,想着是在县郊,能混进去就混进去。
不想防空洞原本就是备战场所,管理十分严格,有特警在协助工作人员核验入住者的身份,一旦发现异常,特殊时期特殊解决。在他前面就有一个通缉犯被当场击杀。
以至于不得不改变计划,打算去市里的安置所碰碰运气。
但大胡子也不是傻子,心里清楚得很,不把手环摘掉,去哪儿都要被查出来。加上风雪加剧,手下们包括他又冷又饿,冻得嘴唇都紫了,这时看到了矗立于风雪中的福利院,想也没想就带头冲进来,甚至想这里要是有吃的东西,干脆不走了,占地为王不香吗?
谁能想到这么大一座房子,竟然啥也没有,别说能把手环搞下来的榔头、锤子,连根生火的稻草都看不到。
“他妈的!这里是被强盗洗劫过了吗?”大胡子狠狠踹了一脚墙面,扑簌簌的墙灰落下来,呛得他打了个喷嚏,骂得更凶了。
“老大,怎么办?我们是走还是不走?”
走的话,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市区安置所?
大胡子的手环没摘下来,安置所会收留他们吗?会不会也来个当场击毙?可不去安置所,又能去哪里?
留下的话,这一穷二白的破房子要啥没啥,一旦睡着很可能会冻死过去。
关键是肚子饿啊,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荒郊野外又冰天雪地的,想打个劫都遇不到人。
本以为这屋里能找到点吃的,结果空空如也,比他们饿瘪的肚子还干净。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道阴森森的仿佛来自地狱的恐怖声音:
“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
随后是一声幽怨绵长的喟叹。
“啊——鬼啊——”
“啊啊啊——”
几个匪徒吓得抱成一团。
可恐怖的声音还没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会儿是孩童清脆的笑声,一会儿是老妇苍老的笑声,一会儿又是壮年男子浑厚的笑声:
“咯咯咯——”
“呵呵呵——”
“桀桀桀——”
各种阴森的笑声夹杂在一起,在空寂的房间里形成回声,在恐怖bgm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吓人。
胆小的直接被吓尿了,抱着大胡子不敢抬头。
搁平时,大胡子早就一脚把他踹开了,尿骚味熏得他妈五脏六腑能呕出来。
可这会儿他自己也吓得不轻:“这、这他妈是鬼屋啊!跑!”
“去、去哪里啊老大?”
“管他妈去哪里!先跑再说!”
大家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
被扑面而来的风雪激得打了个哆嗦。
“我艹!刚才吓死我了!”
“难怪那么大一栋房子没人住,合着是鬼屋!真晦气!”
“那是什么鬼啊?吓得我汗毛全部竖起来了!”
“我都吓尿了……”吓尿的匪徒哭丧着脸,“好冷啊,我屁股不会结冰吧?”
“……”
大家惊魂未定,没发现一道与风雪交融的白影从他们身边快速掠过去。
只知道从鬼屋逃出来没多久,大胡子的手环发出了刺耳的“滴滴”声。
“老、老大,这、这是咋回事啊?”
“他妈老子怎么知道咋回事!”
大胡子也一脸慌乱。
他知道手环的作用——监狱用来管理的。谁敢不服从管教,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