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飘起初雪这天,徐茵让两口子别去摆摊了:“你们不想闲着,就去饼铺帮舅舅,正好今天礼拜天,我给舅舅放个假,让他有时候和对象去看场电影。”
“对象?你舅舅有对象了?”马春芳激动地嗓门都尖了,“什么时候谈的?女方哪里人?两人咋认识的?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幸好是套房,搁以前,她妈知道的同时,整层楼邻居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徐茵耸耸肩:“还没正式谈呢,还只是双方对彼此有些好感的阶段……”
“双方都有好感了还不叫谈啊?算了算了,你不懂。”马春芳滋滋地洗脸去了。
徐茵:“……”
姐谈对象的次数,你一副手掌数不过来信不?
当然,对象是唯一的,只是次数不唯一。
话赶话地说到这儿,她想念她家小瑾同志了,这个小世界不晓得他来了没有;来了的话,又会以什么样的角色出现在她面前,嗯,很期待。
下雪天,不放心徐潇一个人上学,爹妈又去饼铺帮忙了,徐茵就担起了接送弟弟的任务。
不过男孩子皮实得很,又或者他打小在乡下长大,上下学路上都不老实,一路走一路滚雪球,滚到校门口,身上沾满了雪花。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出门前让他换了雨鞋,不过这会儿的雨鞋都是单层的,坐着上课冻脚趾头,所以到校门口以后,给他拍掉身上的雪花后,让他换了软乎乎的保暖鞋。
等他换鞋的工夫,其他学生也三三两两到了。
低年级的学生有坐家长自行车来的,不过雪天路滑,都是家长推着,孩子在上面坐着。
有个小胖墩从自行车后座下来后,兴奋地直奔徐潇:“老大老大!今天放学还玩扑克不?瞧,我今天带了一包大白兔,可以当赌注呀!”
徐茵扭头看向弟弟。
徐潇:“……”
天要亡我。
一把保住徐茵的小腿:“姐,姐我就是耍着玩。”
徐茵像拎兔子似的一把拎起他,让他的眼睛与自己齐平:“耍着玩?”
“不、不耍了!以后都不耍了!”
“多久了?”
“啊?”
“带者小朋友玩牌赌糖果,多久了?”
“一、一个月?”
“我知道我知道!”
一旁有个小女孩像上课回答问题一样,举着手脆生生地说:
“国庆节放假回来他们开始玩的,小胖家国庆节来了个客人,送了他一盒酒心巧克力,我们没见过。放学的时候,潇潇就说打牌玩,小胖输了请他吃酒心巧克力。”
“哦?那要是潇潇输了呢?耍赖么?”
“才没有。”徐潇急急澄清,“我输了第二天早上给小胖带烧饼。”
“对哒!”小女孩点点头,“但徐潇好厉害的,一次都没输过。”
徐潇:“……”
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啊?
这时,又来了几个小男生,看到徐潇就兴奋地喊:
“老大,你昨天问我路口新开的那家是啥,看着怪好玩的,我问了我哥,他说是游戏厅,放学我们去玩不?”
“老大,给!昨天输给你的雪花饼。”
“……”
徐潇哪敢吭声哪敢接啊,垂头耷脑地缩在徐茵身边,生怕再被她拎起来。
徐茵斜睨着他:“看来我最近光盯着舅舅,盯你盯少了。”
徐潇瞬间被勾起了舅舅被打成猪头的惨状,浑身一哆嗦,差点吓尿,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抱住他姐的腿讨饶:“姐、姐,我保证以后乖乖的。”
“铛铛铛!”
早读课的铃声敲响了,徐茵只得先放过这小子。
“今天放学别乱跑,我会来接你。还有,身上的扑克牌给我。”
徐潇不敢迟疑,从书包里掏出一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扑克牌,四个角都卷边了,既破又脏。
徐茵接过后,往弟弟手里塞了个干净的雪球:“把手洗干净再进去。”
“……”
目送这群一年级的小学生进了校门。
徐茵才撑着伞往家走,走出一段路了还能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对话声:
“潇潇,那是你哥啊?好凶的样子,比我哥凶多了。”
“……那是我姐。”
“啊?是你姐啊?你姐怎么比我哥还凶?”
“她不是凶,她是……好吧,确实有点凶,但她好的时候对我可好了!瞧见没?我的衣服、书包,还有你们眼馋的铅笔盒都是我姐买给我的,鞋子也是,她怕我脚闷,到学校还给我换鞋子呢!”
“你没穿雨鞋啊?那咱们等会还打雪仗不?”
徐潇:“……”
对啊!他姐把雨鞋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