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薛宝琴找自己帮忙,多少也存在挡箭牌的意思,没成想竟然对赖尚荣直言不讳。
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说了几句宽慰的体己话,才双双回屋安歇。
只是到了屋内,薛宝琴却难以成眠。
不同于薛姨妈和薛宝钗,单纯的含羞带怯。
她越是回味晚间的旖旎,对薛家大房的愤恨也愈发的难以遏制。
虽然在赖尚荣面前,曾言只要赖尚荣心中有她就足够了,但妻妾之别,又岂是一句话就能轻易放下的。
想到薛姨妈和王夫人,拒绝了赖尚荣兼祧的提议,仿佛有一根刺,横亘在喉头,不吐不快。
晚间偏厅的情形,她看得真真切切。
经过赖尚荣的讲述,自然而然将整件事串联起来,不难看出薛姨妈和薛宝钗的打算。
结合薛姨妈拒绝赖尚荣兼祧的提议,心中的答桉已是呼之欲出了。
对于同样参与此事的王夫人,她并无多少恨意,虽然拜了干娘,但毕竟相处的时间短,又没有多少温情可言。
加上王夫人与薛姨妈本就是亲姐妹,亲疏有别,偏帮薛姨妈也在情理之中。
可自家大伯母,平日里温情脉脉,处处摆出为她着想的模样,暗地里却牺牲自己,只为让堂姐薛宝钗,抢夺本属于自己的兼祧之位。
叫她如何能够平息心中的怨气?
对于为妾的事实,她无力回天,毕竟宫里都有了定桉,赖尚荣都无能为力,何况是她?
可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被暗算自己之人,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抢夺,她的心中还是意难平。
她并未生出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毕竟兼祧之位摆在那儿,也不是自己一个妾室可以置喙的。
虽然赖尚荣也说过兼祧二房,于仕途有碍。
可未必能躲得过,薛姨妈和薛宝钗的暗算。
想到这,不由想起偏厅外,赖尚荣提起身上被洒了酒,随即薛宝钗道歉。
从此不难得知,这酒必定是她洒的。
处心积虑的往赖尚荣身上泼酒,难道是要借口为其擦拭?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再也按捺不住,立即从床上爬来,来到浴房内,将沐浴换去,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衣裙拿了起来。
凑到鼻尖一路嗅去,随即往身上比划了一下,低头瞅了眼酒气扑鼻的位置,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也不能怪薛宝琴会产生误会。
故事,难免带有讲述者的滤镜。
在薛宝钗的着装上,赖尚荣装傻充愣,摆出一副茫然不解,非礼勿视的态度。
道听途说的薛宝琴,自然也就信以为真。
所以,更不会想到,她心中伟光正的赖某人,早已怦然心动,哪里还需要薛宝钗借洒酒擦拭。
若非她赶到的及时,早已主动将薛宝钗,仔仔细细的亵玩品鉴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