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最后一次查看之时,桑大人已然没了气。
“桑夫人,请节哀!”钱太医也算是用尽了毕生所学,可是要挽救回桑大人的性命,他当真是已经尽了全力了。
桑思语瞬间大哭出声,她拉着桑大人的手,哭的不成样子,“父亲,父亲,你看看我啊,看看我!”
她跪在床前,哭的几次都要昏死过去。桑夫人更是直接吐了血,宁国侯夫人见状,赶忙让人把她带了回去。
“父亲,你看看我啊!今日可是我的归宁之日,你不是说要亲自下厨给我做好吃的吗?父亲,你醒醒啊!”说着,桑思语不停的朝着桑大人的手哈着气,“你的手暖了,就醒过来了,是不是?”
厉渊看着她这般模样,不忍的落着泪,“思语,岳父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这三个字犹如一把剜心的匕首一般,剜的桑思语的心生疼。
“厉渊,你瞧,我父亲他只是睡着了,对不对?”桑思语小声的说着,好似生怕吵醒了桑大人一般。
厉渊不忍看着她这般,出声说道,“岳父不在了,他不在了。思语,若是岳父看到你这般模样,他一定走的不心安!”
闻言,桑思语彻底忍不住了,她大哭出声。厉渊就这样陪着她,直到她哭声渐渐停下,厉渊这才发觉桑思语好似丢了魂魄一般。
宁国侯夫人满是心疼的看着她,“厉渊,带着她回去歇歇吧!这里有我和你父亲在,你岳母那里也安顿好了。你眼下只需照看好思语,切莫让她做了傻事。”
厉渊点点头,将桑思语打横抱起离开了这处。
可是刚走到门口,桑思语却又缓过神来,她看着厉渊,“放我下来,我不要走!厉渊,你放我下来,我要陪着我父亲,我要陪着他!”
见状,厉渊只能由着她。
桑大人只有桑思语这一个女儿,所以眼下桑家的事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宁国侯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随即与宁国侯一同操持着桑家的事来。
与此同时,桑家阖府的红绸全部被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不是满府的白绸以及白灯笼。
睿亲王府,南宫璃准备上朝之时得到的消息。
“王爷,桑大人夜里丑时初去了!”无影小声的说着。
闻言,南宫璃眼眸一紧。没想到,终究是没有留下桑大人的性命。
朝堂之上,桑大人的事也被众人提及。悲痛之余,还是提起了大理寺卿接任之事。
大理寺乃是要地,这安排过去的人一定不能随意了去。于是乎,一日的争执,并不能得出结果来。
对于这件事,林侑虽然身在吏部,但是他却并无选人之权。况且,吏部还有吏部尚书,胡尚书!此人为人十分正直,从不徇私。朝堂之上,也只忠于承宣帝。
下了朝,这件事无疑是欧阳世之最在意的。于是,他带着人去了府上商议此事。
“不成,这胡尚书这里是行不通的。”
“如此,只能从林侑这里着手了!”
“林侑?怕是也不成,林侧妃的兄长也是一个难以说动的,如今这可真的是件难事了。”
……
就在众人犹豫着该如何时,欧阳世之突然开口说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咱们不行,可是还有太子!”
欧阳家与林家的恩怨,虽然不能化解。可是他们两家却也有着相同扶持的人,那便是太子!
“况且,就算说不动,也不用担忧。孙之焕可是在大理寺的。先前,他一直跟在桑大人手下做事,胡尚书虽然死板,却也公正。若是不出意外,孙之焕上去的可能性极大。”
闻言,众人点点头。
旁人不清楚,可是欧阳家一党的心里却跟个明镜似的。孙之焕是欧阳太师的门生,有他在也不用担忧什么。
只是,眼下朝中事务变化的快。为了保险,还需要再做一些准备才是!
桑家沉浸在悲痛之中,原本今日应该是喜日,未曾想却成了桑大人的忌日。桑思语更是一直守在桑大人的身边,连口水都不曾喝下。
宁国侯亲自去挑选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随即摆放在了桑家的灵堂之中。桑大人换了寿衣,躺在那里!
桑思语麻木的盯着棺材,手里的纸钱不停的往火盆里扔着。好几次,都要烧到了,她也不曾在意。最后,她竟然直接把手都放了上去。
若不是厉渊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拽了出来,可是却也不忍责备与她,“思语,你振作起来,好不好!”
桑思语没有回答,犹如丢了魂魄一般。
厉渊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生怕她又是和刚刚一样。
前来祭奠的几位好友,看着桑思语这般心中也是十分的担忧。南宫雪放不下她,于是自己主动留了下来。
她这个人没有几个好友,艰难之时唯有桑思语与顾凉月陪在她的身旁。眼下,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