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跳了起来,刚要扑到徐夙隐身上,恍然记起自己还满身污血,连忙又退开了一步。
徐夙隐看她精神百倍的模样,唯一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你做得很好。”他浅淡的微笑一闪而过。
为了清洁身上的血污,姬萦来到她日常捶荨麻的溪边,捧起一把把清水洗着脸上的血污。
脸没洗干净,衣服倒是湿了一大片。
徐夙隐看不下去,说了一句“过来”。姬萦便把湿淋淋的脸放到他面前。
少年掏出一块用衣裳改制的汗巾,轻轻地擦拭她的面庞。
“你知道自己的力气很大吗?”徐夙隐问。
“我知道啊。”姬萦仰着头眨眨眼,像一头骄傲的小豹子,“大伯父说我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不止是大出息。”
徐夙隐看着她,像是在说一个已经发生的事情。
“你若能够长成,必有四海称英雄,独步圣明世的一天。”他说。
“……这是谶言吗?”她傻傻问道。
徐夙隐一怔,接着浮出淡淡的笑意。
“是。”他说。
姬萦鼻头一酸,扭过了头。
和那个至今不知所谓,却能逼死母后,将她赶出皇宫的谶言比起来,徐夙隐的谶言,让她想要嚎啕大哭。
“谶言都是准的吗?”姬萦看着潺潺的溪水,闷声问道。
“……别人的,不一定准。”
徐夙隐的面容映在溪流中,姬萦第一次辨出美丑来。
少年的五官那么赏心悦目,他说的话语,也是如此动听。一字一句,险些让她落出泪来。
“我的,一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