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蠢阿良天天做梦!”
波尔多从枕头和被子间抬起头,悲鸣一声。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回什么鬼西欧,有他在的日本多好……高桥澪(Takahashi Mio)你个大傻子!”
邮轮某一角,女子醉酒后毫无防备的泄愤哀嚎清晰地从某一黑衣男子的耳机中传来。而在他目光注视中走过来的,俨然就是方才从女子房间出来的吉良。
两人视线相接,吉良停下脚步,与黑衣男子面对面相对:
“今晚房间的窃听器也装好了,嘛,不过你应该早就在听着了。”
黑衣男子藏在宽檐帽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只有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现于人前:
“做得很好,”他从怀中抽出一早备好的支票,递给吉良,“不过亏你能这么轻松就在那个波尔多眼皮子底下装好这种东西啊,之前那些废物干这活可全让这魔女给扭断了手脚。”
“哎呀,毕竟我也是她为数不多信任的人嘛,”吉良收起支票,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意味深长,“她信任我的程度就和曾经我信任她一样。”
“呵,”黑衣男子的轻哼间透出满满的不屑,“陈年恩怨就别在这抱怨了,我对你们女人的闺蜜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好好,”吉良侧身,为意欲离开的男子让路,“您是大佬,您说了算。”
男子径直走远,没有理睬吉良。
吉良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中。
果然是个自大的男人。吉良在心中冷笑。稍加诱导就自以为是地判断他人,还真是了不起的组织高层。
“我现在对她的信任,和以前没有半点区别,可别赖我说谎啊,”吉良转头,看向夜晚星光与灯光相融的粼粼海面,喃喃自语,“美绪,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吧。”
海风吹散船尾女子的低语,带走了今夜最后的秘密。
东方既白,邮轮上的狂欢终于平息,黑衣男子的耳机也一早安静了下来,只剩醉酒女子规律的呼吸声。
陪着上司在电脑前守了大半宿的埃瑞克百无聊赖,一遍又一遍逐字重听波尔多的监听录音,却一无所获。
“老大!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啊!你看啊,高桥美绪,是她本名;日本出身、西欧留学、进入组织,都是事实。硬要说有什么之前咱们没听过的新鲜事,那就只剩她的初恋情人了。”
黑衣男子不满冷笑:“哼,果然是女人,眼界也就这点了。”
一听女子小人的论调,一旁敷着面膜的君度就忍不住了:
“我说,白兰地,人家不过是情报网深了点,你至于天天盯着人小女孩不放吗?浪费时间不说,还总耽误我休息。话又说回来,她要是没点关系网在那,要怎么查出那些内鬼?你可别说全是她捏造的,那些人往外递情报的证据可都放在那儿呢。”
被叫做白兰地的男子明显不打算听取女性搭档的意见:
“我不否认她做掉老鼠的实绩,但直觉告诉我,肯定还有什么不对劲。”
君度翻了个白眼:“又来了,直觉。”
跟班埃瑞克也小声补刀:“老大你又不是女人,要什么第六感。”
白兰地面子挂不住,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我的直觉什么时候错过?以前那个杉山——”
“好好好,查,都可以查,”君度不耐烦摆手,一点都不想听老搭档的陈词滥调,“反正肯定查不出东西,就当旅游到处随便玩玩咯。”
白兰地又是一声冷哼,不顾下属心情下了命令:
“都收拾收拾,马上就要下船了,我们得赶在波尔多前面下去,不能让她察觉监视的事。”
君度不可置信:
“你搞错没有!离靠岸还有整整四个小时呢!都陪你忙了一宿了,连个补觉的机会都不给的吗?公报私仇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而埃瑞克早就见怪不怪,认命地用最磨蹭的速度收拾着自己的装备:
“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大了,你看咱们什么时候争得过他了?官大一级就是会压死人的,姐,服输吧。”
“啧。”
君度不甘心地咂舌一声,忿忿地掀了刚上脸五分钟的面膜,不甘心地行动起来。
当波尔多按照约定,下船找到白兰地的车时,已经是五个小时后的事了。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扫了一眼后座上睡死过去的两人和顶着锅大黑眼圈的白兰地,面无表情地重新关上了门。
波尔多走到另一侧,敲了敲白兰地的车窗:
“我可不想三个组织高层白白死于疲劳驾驶,你去副驾。”
白兰地绿了脸,但还是照做了。
“这次老鼠经手的资料全在这里,加密我已经搞定了,”开车前,波尔多把一个微型硬盘扔给了白兰地,“还是老地方?”
见白兰地点头确认,波尔多便一脚油门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