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了危险气息。她理了理因逢场作戏而凌乱的衣物和秀发,从身后抽出卡伦尔摸遍全身也没能摸到的枪,装好预先藏在抽屉里的消/音/器,再从卡伦尔身上拿出硬盘。优哉游哉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她点上了一支烟。
卡伦尔只能听见莫名耳熟的点火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叼着女式香烟、凑过来伸手拿回发带的女子给呛了一鼻腔的二手烟,引得他又重咳起来。
“咳咳……这个味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在卧底间流传的很有名的侩子手……就是你吧!可是我已经决定投诚了!你没有杀死我的理由!”
“走狗就是走狗,更别说是条背叛原主的走狗了,”女子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对卡伦尔的歇斯底里毫无动容,“根本没有什么传信员,从一开始,组织就没有和叛徒做交易的打算。”
只被深吸一口后,远远没到寿命尽头的香烟就被掐灭在烟灰缸里。烟雾缭绕间,女子鬼魅一般的笑容成为了印在卡伦尔眼中最后的画面。自这画面而来的枪管和特制的镣铐一起,宣告着他无力挣扎的徒劳:
“‘波尔多’——这是我的代号,欢迎前往地狱,叛徒先生。”
消音后的枪声湮灭在豪华游轮的灯红酒绿中,一间不起眼的客房就这么隔开了声色的天堂与逝者的地狱。
“呼……”
确认任务对象死亡后,波尔多终于卸下了紧绷的神经,拿起改装过的客房电话,通过特定线路通知一早就在待机的同伙:
“吉良,没睡着吧?都结束了,过来处理收场。记得手脚麻利点,再跟上回一样被人抓到破绽的话,我可要找你老板算总账了……等会儿完事了直接来吧台,我请你喝酒。”
等被叫做吉良的女子完成本职工作,在约定好的地方找到老熟人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喝上了。
吉良坐到友人身边,随意要了杯鸡尾酒。两人就着酒意,就这么没头没尾地聊起天来。
“波尔多,活了快三十年,你就没件特别后悔的事情吗?”
性感的女人坐在吧台旁,望向提问的同行女伴时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妩媚,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有啊,当然有啊……”
东京、平安夜、初恋,还有骗他闭上眼却擅自离开的自己。
被勾起的陈年往事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这些年她为了完成使命抛下了很多事,却独独放不下毕业那年出国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一口饮下杯中所有烈酒实在是浪费而莽撞的行为,饶是这些年习惯了流连夜场的波尔多也被上头的酒劲冲得面红耳赤。
“果然还是男人?”
“嗯,是男人。”
吉良嗤笑起来:“想不到你这别人的红玫瑰,心里也有个白月光呐,我真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
“哈哈哈,白月光哈哈……”波尔多回忆起彼时尚还年少的青年的模样,笑得开怀,“他要是白月光,怕是没有明亮的夜了——他可跟白沾不上边哈哈哈……”
吉良不以为意:“就你这反应,那肯定是你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时候的事。那个年纪的黑皮小男生颜值都不怎样,果然你挑男人的眼光一直很差。”
波尔多拍桌:“谁说的!”
“不承认?还要我来给你数你那些烂桃花都是什么货色?你看啊——”
“去你的黑皮,我初恋全世界最帅好么!他只不过不是白净书生气那一挂的,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黑好不好,是健康的小麦色啊小麦色!贼性感,性感到一眼就让人想睡的那种。”
吉良愣住,她没想到这才是波尔多反驳的点。
“……可是我没睡到,”波尔多突然消沉了下来,“他也要三十了,这个年纪肯定早就跟别人上过床了吧……呜呜呜……到底是哪只狐狸精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呜……”
波尔多说着就抹起了眼泪,边呜咽委屈着边对酒保喊着“再来一杯”。
这绝对是喝醉了吧。
吉良无言,无奈地向酒保摇头示意,然后从吧台旁扶下了波尔多,送她回了她自己的单间。
波尔多一路上拼命忍着醉酒后的不正常亢奋,安静乖顺。等躺到床上一放松,就原形毕露,扯着因为怕麻烦而想离开的友人开始撒娇。
“阿良,别走嘛。你不是喜欢听八卦吗,我讲我的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过夜呜……留下来陪我嘛!”
被叫了昵称的吉良扯了扯嘴角,果断拒绝:“别,大小姐。到时候你一讲嗨了,给抖了什么机密出来,我可就小命不保了。生命比八卦重要,告辞!”
“阿良!等——”
说完吉良便夺门而出,没给波尔多更多搅浑水的机会。
“什么嘛,我怎么可能把不该讲的说出来,你也太不信任我了,”波尔多埋头在枕被中闷闷不乐,“而且他的事,肯定更加……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么,能从我的话中推断出有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