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先走来着。
这是想着他的身份限制,怕以后被八贝勒府那边刁难。
可是高斌还是跟着去了。
高斌想了想道:“八爷名声在外,再没有不好的,这个奶爹行事怎么会这样糙?要是贪财不肯赔铺面怎么办?”
不糊涂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要知道二月初八爷才过户了一个铺子一个大庄给九爷,这又要给了?
高斌不晓得里头还有雅齐布的闺女海棠在里头,只当是精明人办了糊涂事儿。
八贝勒府。
前头偏跨院,住着雅齐布一家三口。
雅齐布送走步军都统衙门的人,拧着眉头回来。
海棠咬着嘴唇,抱怨道:“这也是皇子阿哥,心眼比针鼻儿都小!”
同样的铺子怎么了?
又不在内城!
九福晋自己没有眼光,不知道南城如今也兴旺富庶。
换了自己的话,早扩张出去了。
内城除了鼓楼大街的老铺,还要在东四大街、西四大街都开一家,南城的前门大街自然也不能落下。
结果九福晋不通经济,压根不知道是个好机会。
正好自家阿哥分的产业中,有南城的铺子,不是正好?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即便九阿哥晓得了,心里不自在,也没有太大干系。
自己去赔个不是,回头改了铺子名就是。
万万没想到,后续会这样发展。
“咳”、“咳”,雅齐布咳了几声,喝了一杯茶压压才算好些。
这还是之前挨了那两脚落下的后遗症,有些伤了肺经。
云嬷嬷在旁,脸色也耷拉着。
她是八阿哥的乳母,在贝勒府做这内管事,威风八面的。
结果半个月前丈夫被九阿哥打了,现下闺女张罗起来的铺子又被九阿哥叫人砸了。
“这也太霸道了!”
云嬷嬷忍不下这口气,道:“打官司就打官司,都是皇子阿哥,谁怕谁?他叫人动手砸铺子,本也不占理!”
说到这里,她又怕丈夫的找不到合适的援手,道:“要不就去安王府禀告福晋,这砸的不是咱们的铺子,也是打的八爷的脸…”
雅齐布忙道:“不宜节外生枝!福晋那边,不要惊动了!”
云嬷嬷还要再说,雅齐布小声提醒道:“你想要换个福晋么?”
现下的福晋糊涂,才有他们一家人的好日子。
真要换个精明能干的,跟九福晋那样的霸道的,哪里会容下她们一家的好日子?
云嬷嬷不满道:“一回两回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雅齐布皱眉道:“早先是八爷御前体面,九阿哥跟着凑数的;现下境况逆转,咱们不能给八爷添麻烦。”
他是男人,看的更长远些,晓得一家人的体面都在八阿哥身上,八阿哥好了,他们才会好。
先头是他错估了九阿哥的性子。
可这世上男人,真有不偷腥的?
雅齐布的视线在妻子的肚子上掠过。
对一个男人来说,老夫老妻还有什么趣味?
自然是新人更新鲜。
九阿哥就是太年轻了,没经过事,眼光也差,居然没有看到自己闺女的好。
雅齐布摸着额头,也是无法可想。
谁叫那一位还在宫里呢?
他看向女儿,生出担心。
八阿哥这次出京前,已经婉转提醒了,碍于安王府与富察家,不好纳了海棠。
因这个,他们夫妻才好好的劝了闺女,将主意打到九阿哥身上。
想着的就是趁着九福晋不在京,九阿哥又出孝的这段日子…
结果盘算的不算,却是没想到九阿哥这个反应。
一言不合就动手,太残暴了。
那女儿怎么办?
女儿比八阿哥还大两月,是康熙十九年腊月底生的,这也二十岁了。
真要招赘么?
雅齐布望向东边,四贝勒府;望向西边,九皇子府与十皇子府已经开始动工。
都是高枝,自家的凤凰却无梧桐可栖…
清河县,闸口。
南巡的船队停泊在此。
舒舒没有在船舱里,而是在甲板上,跟九格格、五福晋一起眺望远处的黄河。
“还真是名副其实!”
九格格咋舌道。
五福晋看出不对来,道:“怎么黄河的水面好像更高些,现下还不到下雨的时候,就有汛情了?这就是书上写的‘桃花汛’?”
舒舒点头道:“是啊,每年二月、三月,因为天气转暖,黄河上游冰川融化,就有了春汛,流到下游的时候,正赶上桃花盛放时节,就被人称为‘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