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白沨便继续开口道:“你若是真的还想继续探案,那我劝你早点适应。”
“不然,你还是趁早放下这个心思的好。”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不论是劝人还是讽刺,都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时渚却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她其实也懂得这个道理,在现代时,也有很多案子让人觉得痛惜。
她那会儿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到后最多感叹一句可惜,再没有多的想法。
可当她真的参与进来后,就发现想要释怀太难了。
不论是通透清傲的红九,还是心怀大志的康王妃,甚至是被现实磨平棱角的柳妈妈,她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都是和她有过交流的人,公正和私心在她心中交织,她有些分不清什么对,什么是错了。
她看着面容沉静的白沨,忍不住开口问他:“指挥使,你觉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白沨看着她:“对错不过是相对而言罢了,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
“对啊,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
白沨抬头看了看天色,准备起身离开,又看见时渚趴在桌子上不知想什么的样子。
他忍不住张了张嘴:“其实……”
可等时渚抬头看过来后,他却又闭上嘴巴,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告知她红九没死的消息。
时渚有些奇怪:“怎么了?”
白沨摇摇头:“没什么。”
说完他转身离开两步,随后又开口道:“宫中出了案子,你若是想明白了,明日下午过来找我。”
时渚猛地直起身子:“什么案子?”
可白沨已经离开,没听见她的问话。
时渚只好又趴了回去,这次的案子是宫里头的?那是不是说她明天可以跟着去看看皇宫?
不过他说的是想明白了,什么是想明白了?就算她想不明白,红九还是死了,她不过是自己折腾自己罢了。
时渚突然想到方才白沨的一番话,她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怎么感觉白沨好像有点不想她继续查案了似的?
随后她摇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时渚又看了眼那颗橘子树,忽然站起来,上前两步把树上的橘子都摘了下来。
这颗树不大,橘子也就只有五六颗,她随手挑了一个剥开一瓣塞进嘴里,下一秒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酸啊?是还没熟吗?
她眼巴巴地看着手里的橘子,没敢继续尝试,悻悻然地放在桌子上,看哪个倒霉蛋会拿起来吃吧。
她对探案的确是热爱的,就算还是有些纠结,但第二天到了时间依旧准时出现在白沨面前。
并且她还自觉穿着身锦衣卫的衣服,扎好丸子头,打扮成小伙子的模样。
这次跟着白沨一起去皇宫的,只有张罗,他看到时渚过来有些惊讶地看向白沨。
“指挥使,时渚她…”
“无碍。”
见白沨同意,张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拉着时渚同她说些在宫里的忌讳。
“时姑娘,这宫里不比宫外,各处规矩数不胜数,你可一定得跟好了。”
他想到时渚现在还歪歪扭扭的礼仪,眉头皱的更深了,看起来颇为担忧。
时渚知道好歹:“多谢张叔关心,你放心吧,我一定眼观鼻鼻观心,把你们跟的紧紧的,绝不乱跑。”
巡抚司离皇宫有些距离,她们一行人是坐马车去的,很快便到了皇宫。
而宫门口已经有一位公公候在那里,见到巡抚司的马车,便迎了上来。
“白指挥使大人,皇上已经等着了,还请跟杂家来。”
皇宫不许骑马坐车,而他们要先去面见过皇上再去查案,时渚只能跟着指挥使他们一路走到太和殿。
她刚到皇宫时,还很克制地四处张望,但皇宫实在是太大了,她走的腿都酸了,这才到太和殿。
路上白沨一直在和那个高公公搭话,时渚也跟着听了一耳朵。
原来这段时间,有宫女太监在皇宫里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到处乱晃。
只是这样还好,偏偏有人看见那红色的身影长的和前段时候一尸两命的婉嫔一模一样。
没多久,宫里就有宫女死于非命,顿时宫中人心惶惶,有人说她是死于非命,怨气不散,便回来找人偿命来了。
这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便派人传白沨过来,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