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蔓延到全身。

他能听见心脏砰砰砰狂跳，过去的恨意又再次苏醒。

他将后槽牙咬得直响，瞪着男人道：“你怎么还活着？”

男人皱起眉头，眼睛眯成一条缝，想要认出站在黑暗中的洪羽。

洪羽在那之后经历了变声期，脸部轮廓更加分明，人也窜高了不少，还锻炼出一身肌肉，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又矮又瘦、黄豆芽似的男孩，男人已经认不出洪羽了。

男人用方言骂了一堆脏话，洪羽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语速， 但他还是能听出那些极脏的动词和形容词，以及几代人的称呼。

他一边骂一边朝洪羽靠近，头皮屑飞扬的乱发、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旧衣服、酒气和垃圾气味混在一起的恶臭，无论是谁都会躲避的疯子模样。

但洪羽没有后退，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孩，在男人又一次咒他死时，他猛地抓住了男人的肩膀，男人瞬间感到一阵裂骨的疼痛，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

洪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盯着他，冷漠道：“你以前也是这样对你女儿的吗？”

洪羽想起那个女孩去世后他打探来的各种消息，心中的怒火就烧得更旺。

男人也在疼痛下清醒了一些，这一对视，男人竟认出了洪羽：“是你……是你小子！”

男人开始奋力地挣扎，嘴上骂得更快了，洪羽彻底听不清他骂的些什么，总之肯定不是好话。

“你这张嘴除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以外，还能说些什么？”洪羽淡淡道，另一只手也握住了男人另一边肩膀，两只手的力道更重，男人彻底无法动弹，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总算是没法骂人了。

但男人嚎的太大声，洪羽害怕他把人招来，于是一拳落在他的啤酒肚上，男人直接晕了过去。

男人失去意识直往地上滑，洪羽索性将他丢在地上。

门虚掩着没有锁，洪羽缓缓推开了门，门口似乎还留着一点印迹，可是眨眨眼，那点印迹似乎又消失了，洪羽愣怔片刻，然后回头将男人拖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