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打算明天再向朱景洪告罪,顺便说说王府这帮宦官的情况。
正当王培安要离开,得知消息的管事太监陈冲走了出来,面带笑容说道:“王大人,王爷回来的时候您不来,眼下歇了您才上赶着求见,这不是故意跟王爷过不去嘛!”
一个该死的奴才,也敢跟自己这样说话,王培安怒火一下冒了上来。
可宦海沉浮这么多年,王培安也不是什么愣头青,当即便笑道:“正因如此,我才过来告罪,既然王爷不见我,那我明天再来!”
陈冲冷笑了一声,便目送着王培安离去,神色间满是戏谑之色。
在陈冲看来,此前被王培安严加管束,自家王爷定是讨厌此人,今晚不见他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当面阴阳王培安,陈冲是一点儿不带怕的,还觉得这是替朱景洪出气。
至于王培安所言的上奏弹劾,陈冲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上奏只会让王培安丢脸,同时会令朱景洪面上无光,这纯属是费力不讨好的事,也就能把年轻小宦官给吓住。
“公公,咱们是不是把他得罪狠了,他可是王府长史官,朝廷派来……”
听到部下的担忧,陈冲冷眼看了他一眼,吓得后者顿时低下头去。
紧接着陈冲扫视左右,徐徐说道:“你们这些蠢材,他一个外官能把咱们如何?”
“都记住了……我们做奴才的,天上只有一片云彩,那就是王爷!”
“只要伺候好了王爷,谁都动不了我们!”陈冲得意洋洋说道。
但陈冲却忘了,他除了天上有一片云彩,头上还有总管太监邓安这棵大树。
比如此时坐在屋内安歇的邓安,就在听着小宦官禀告情况。
王府两百余名宦官之中,邓安安插了不少自己人,让他可以全面掌握王府内的情况。
类似的手段,同为总管的张平安也在使,唯有余海只管自己一亩三分地。
“你是说……陈冲奚落了王长史?”邓安皱眉问道。
“大约是这么回事!”小宦官模棱两可答道。
此时邓安已面露寒芒,只见他突然从床上坐起,冷冷说道:“把这个王八蛋叫过来!”
有邓安这顶头上司传话,陈冲没一会儿就到了他屋内,此时邓安已坐在炉子边烤火。
“公公,您找奴才何事?”
伸出双手左右翻转,邓安徐徐问道:“王培安求见被拒,是不是很有趣?”
“啊?这……”陈冲搞不清邓安的意思。
“你是不是很得意?”
“公公……奴才不明白……”
陈冲话音才落,就听邓安怒斥道:“你这个蠢货!”
“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连王爷都礼遇此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跟人家过不去?”
陈冲这管事太监的位置,乃是邓安一力提拔上去,此刻他这位顶头上司大怒,陈冲当即吓得跪下身体如筛糠。
“奴才万死,奴才万死……”
“今晚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位王长史没来?”邓安冷冷问道。
关于王培安被瞒着这件事,其实邓安知道情况,甚至于可以说他默许。
所以此刻听到他这样问话,陈冲当场就懵逼了,紧接着他便明白对方是想撇干净。
陈冲也不是小年轻,当即便答道:“公公,此事奴才也不清楚,兴许是下面人疏忽了!”
“是吗?”
“一定是的!”
“我猜姓王的今晚过来,说是请罪实则是要治你的罪,今晚他虽被赶走了……但明日他必将面陈王爷!”
“这件事终究是你做得不够好,所以……明天一早我去跟王爷跟前,先给你定个御下不严之罪!”
“是!”陈冲低头应道,显然他是不太服气。
绕道陈冲身后,邓安冷冷说道:“你别以为姓王的是傻子,你在王府里的那些个破事……只怕他多少都知道一些!”
“若那些不好听事被捅出来,只怕你日子更是不好过,御下不严……已是再轻不过的罪!”
听了邓安这番话,陈冲心里的不服逐渐褪去,但他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疑问。
“公公……王爷真会信那王培安?”
陈冲所有的行为,皆是基于朱景洪讨厌王培安,这一点他自觉的没看错。
“王爷的心意,又岂是你能明白的!”邓安冷笑道。
“公公教诲,奴才明白,甘愿受罚!”陈冲心悦诚服。
重新坐回椅子上,邓安沉声说道:“起来吧!”
“多谢公公!”
端起茶杯,邓安吹了口热气,随后说道:“回去好生准备,若是王爷询问,你该如何应对!”
“是!”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