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未完。
身后的院门打开,黑脸的张重,冷脸的苏明苏令,三人同时出手,长剑架在了男人脖子上:“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呆了一瞬。
啊这,反应这么快的吗?
想想自己的后台,冷笑一声,还挺有骨气的说:“你敢杀我吗?我背后可是……”
张重目光沉冷,夺过苏令手中的剑,“刷”的一下,男人脖间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只是眨眼时间,从血线处往外飙血花。
血花飙起,还不等落地,张重已经飞身后退,身上干干净净,不沾半点血。
苏令惊呆了:“就,就这样杀了?”
“要不然呢?”
张重看他,冷着脸说,“磨磨唧唧的,能问出什么?总之他不愿意说,那就送他归西。”
杀人嘛!
主打一个干脆利索。
顿了顿,又说道:“摸摸他的身上,银子啥的都留下,有用的留下……然后没用的就跟他一起扔后山喂狼吧!”
张重话落往回走,半点都没觉得自己做得过分。
毕竟,之前杀那些大宛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他们穷啊,穷人有穷人的活法,有点外财,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明苏令对视一眼:麻了。
他们这是,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服!
认命的去做苦力。
院子里,原本喝醉的两个人,这会儿脸上半点醉意都没有。
“猜猜,来的人是谁,是郑贵妃的人,还是你家德宁郡主的人?”计梁又喝了口酒,懒洋洋的说。
仙风道骨没有,是有点不修边幅了。
苏景渊半靠在树干上,看着夜幕上空挂着的一轮残月:“那么蠢的杀手,只能是德宁的人吧!”
“咦?你这么笃定?”
“要不然呢?郑贵妃派来的王公公被弄死了,至今也没人传信回去,她就算再派人也没那么快……倒是德宁郡主,她心中一直恨我,这杀手又是跟我前后脚到,也只能是她的人了。”
苏景渊想得透彻,分析能力挺强。
计梁瞪大眼睛,啧了两声说:“我说知道,如果当年你没有尚公主,这朝堂之上,必有你一席之地啊!相爷之位,是非你莫属的。”
简直就是属狐狸的,心眼多得很。
又想到,如果是苏景渊当年去给张启山当軍师,是不是,张启山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他的兵败,跟谁当軍师没有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苏景渊慢慢的说,“是朝廷腐败,宦官当权。”
这是真敢说。
计梁沉默了,事实也的确如此,苏景渊说得没错。
“爹,计先生,那人已经死了,苏明苏令把他扔山里去了。”张重大大咧咧的从外面回来,手中一块令牌放在了桌上,“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爹,你看看认识吗?”
这小子,一口一个爹,叫得是真亲热。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苏景渊的亲儿子呢。
苏景渊脸黑了一瞬,拿起令牌,只看了一眼,便道:“认得。”
计梁当然也看到了,嘴角抽了抽:“还真被你猜中了啊!”
德宁郡主也是好大的胆子。
不止派人先把苏娇娇给卖了,现在还打算直接杀人吗?
真是疯了。
“你就这么把他杀了?”计梁惹不起苏景渊,转头又吹胡子瞪眼去看张重,张重道,“不杀了,留着等过年吗?”
计梁一噎!
好好好,这么玩是吗?
你厉害,他也厉害,你们翁婿俩都厉害,惹不起行了吧!
气得不行,这回去睡觉。
苏景渊倒是越看张重越觉得顺眼了,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嫁给了他,生米煮成了熟饭……关键女儿还是愿意的,他这个当岳父的,就不好明着杀女婿了。
索性睡不着,便考考他:“三十六计学过吗?”
张重一呆,老实得很:“没有。”
“行軍布阵?”
“没有。”
“四书五经?”
“没有。”
苏景渊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说了,那是非常的……不好看了。
又气得很!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跟娇娇成亲的时候,三媒六聘不会也没有吧?”
如果连这个都没有的话,他一拳打掉他脑袋!
“这个有。”
张重总算松了口气,心里怕怕得很,这个老丈人啊,明明也没有打他,没有骂他……可他就是觉得,可凶了。
字字句句都如霜刀雪剑,凶得他喘不过气来。
苏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