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照我说,此事兵部侍郎一家都并非无错。”
“既是相交世家,饶是对方家道中落,但凡念着过往情分帮衬一二,总不该连对方家的姑娘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亦或者说,对方得了恩惠,都不曾上门致谢,就靠着那点子浅薄的良知维持着婚约。”
凌崖迟嗤笑,“你我都合该知道。高门贵胄,结亲嫁女除却疼爱子女之辈,谁不是为了那盘根错节的姻亲干系。特别是如兵部侍郎长子那情况。”
只是多数人都会拿遮羞布遮挡一二,道声儿女情投意合,但最主要的还是门当户对。
“兵部侍郎若是真有意让长子娶那姑娘,早早就合该将人接进京都,培养感情。而不是这般盲婚哑嫁。”
“他那儿媳拿着玉佩上门求亲,难道他就会真应承?不过是因为她身后那位助其上门的人。”
“他儿媳聪明得很,当着热闹的街拦下他的轿子,跪倒哭求,还论起当年两家情谊,其父对兵部侍郎的帮衬,这一传百百传十,那又是他晋升的关键期。”
“他一旦不应成这婚事,就是忘恩负义,背信弃诺。”
于是,对比被政敌攻讦,被圣上厌弃,牺牲个长子,捏着鼻子应下婚事成了最好的办法。
至于最后那真未婚妻苦等不到
,上门求个真相,结果闹出个大笑话,对于前面那后果,显然是好接受得很。
毕竟,做错事的就不是兵部侍郎,他们最多得个识人不清,受人蒙蔽的评价,对于他的官场而言,不会造成太大的道德瑕疵。
这可不,镇国公府帮忙求个情,圣上就高抬轻放了。
那真未婚妻也得了妥善安置,从头到尾成了恶人的是那假未婚妻,但她也得到了想要的荣华富贵,也算是求仁得仁。
谢知彰不置可否。
他们这些人看待问题时,自不是从简单的三言两语。
凌崖迟扬眉觑他,“你应该不是喊我来讨论这种无聊之事吧?”
谢知彰觑了他一眼,顿了顿,拿出一张纸条,摊到桌面。
凌崖迟撇嘴笑了笑,探手接过,慢悠悠地看向纸条,随后面色越发严肃。
他谨慎地认认真真地阅读了好几遍,确认自己眼睛没有出问题,他蓦地抬眸,肃容问道:“所言确真?”
“千真万确。”
闻声,凌崖迟骤然苦涩一笑,“我现在知道你为何让我先喝茶了。”
现在可不就没这心思了。
他心乱如麻,揉了揉额角,俊脸皱成团:“你应该了解阿曜的心性的。”
“阿曜身体羸弱,喘鸣缠绕,这些年若非家中悉心照顾,汤药浇灌,恐怕年幼时就夭折了。而且,他素来心高气傲,这些年也是以侯府嫡长子的标准教养长大的。”
“这样的事……”
他都不敢想象凌降曜要是得知会如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