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罪人呢……但是现在,你却跟我说,真正做错的事是他们纪家……你让我如何面对我曾经遭受的一切?”
聂康良砰地一拳砸在桌上,咬着牙沉声道:“他答应过我会照顾你们母女,可他们遭遇车祸丧生……”
“是啊,他们死了,所以他们坐实了‘受害者’的身份。”
聂辞倏尔抬头看向父亲,“你们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把我推向深渊,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拉我一下,任凭我在那下面挣扎着往上爬,哪怕我爬得十根手指都已见了骨……在你们眼里,这些又有多微不足道啊。”
她用着最轻柔最舒缓的口吻说着这些,可听在纪衡耳中,却比凌迟他还要痛。
他甚至,连上去安慰她的勇气都没有,双脚就像生了根,懦弱又屈辱地埋在地下。
“小辞……”
“别叫我。”
聂辞好像恢复了理智,声音无比冷静,“爸,你回去吧。”
接着,楼梯间有脚步声。
纪衡倏尔抬头,紧紧盯着声音的方向。
聂辞走下来,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那儿的人。
她先是惊讶,接着又淡淡地低下眼眸,慢慢朝他走过去。
纪衡的心提了起来,压迫性的紧张感,令他呼吸都有几分停滞,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来到他身边,聂辞平静道:“纪衡,我们结束了。”
不必再挣扎,不必再期待,他们之间,彻底没有希望了。
纪衡茫然地站在原地,心脏在那一刻,仿佛骤然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