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疲惫,回屋后就躺下了。
走了一日,问了一日,晚上睡觉很香。
隔天一早,大夫人就来了,“办丧事。我今日回府去办。”
温言刚醒,迷迷糊糊,看着大夫人消瘦的脸颊,心疼地摸摸她的脸。
“您别去,让周少谷安排,您在这里,到时候露面就可,再不济,说你病了。”
这个时候不能露头,一旦露头,很有可能,就落得和大爷一样的下场。
大夫人狐疑不定,“我若不出面办事,还像话吗?”
温言又躺下了,抱着大伯母的胳臂撒娇,“您病了呀。大爷死了,您闻言后,悲痛欲绝,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多好的说词。”
“你这些主意,怎么那么坏呀。”大夫人感悟出来了,她就是将水搅浑,想要找到自己的答案。
温言贴着枕头,侧脸莹润粉妍,脖颈间的肌肤,更是白得发光,欺霜赛雪。
她懒懒地打了哈欠,眼中弥漫着清澈,“主意是坏,但也是没有办法,好人家会掳走大伯父吗?不会的呀,所以,我们也别想走正经路了。”
她困得厉害,眯眼又想会儿,大夫人看着她,徐徐叹气,这么大的担子放在她的身上,她竟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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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百里,有一小县,唤临城,是通往京城的必要之路,县外有码头,船运也十分畅通。
萧离危带人在码头上守了两日,终于看到带着朝廷旗帜的船靠岸了。
船靠岸后,萧离危带人上船,想要见一见太孙殿下。
船上有几十人,守着一个半大的孩子,皮肤黢黑,眼神飘忽,一个劲地躲在裴司身后。
裴司笑着拍拍孩子的脑袋,“去见过你的表叔父。”
萧离危走过去,对方还是不肯上前,萧离危这才止步,裴司歉疚道:“他刚回来,怕生,先下船吧。”
一行人转头下船,守卫在前,重重将太孙围了起来。
落地后,萧离危十分高兴,拍着裴司的肩膀,“你小子,厉害呀,这么大的漏让你捡了,陛下大喜,回京后必有厚赏。”
裴司低头,笑容淡淡,并没有迎合他的话。
侍卫护送太孙殿下上车,前前后后,千余人,将马车围成铁桶。
裴司与萧离奇骑马,一前一后,时刻注意着四周。
风波无澜地进入临城驿馆,驿丞迎太孙殿下,前前后后忙碌,想要一瞧太孙容貌。
可侍卫将他围住了,莫说是容貌,就连身高都没有看清楚。
一阵忙碌后,太孙去休息了,萧离危高兴地拉着裴司饮酒。
两人把酒言欢,萧离危从未有今日这般高兴,拉着裴司畅饮。
他信心满满地开口:“等将军回来,我还是要去将军府登门求娶年华。”
“那又如何,十一不会答应你的。”裴司轻蔑道,手中晃着酒杯,眼神迷离,眼尾挑了一抹红,显出几分女子才有的明艳。
裴司孱弱, 男生女相,容貌夺目。
萧离危拍桌,不悦道:“你是你,年华是年华,她不是你的十一,她是郑年华。”
裴司恍若没有听到他的怒吼,低头又饮了一杯,面色淡淡。
“裴司,你凭什么在我面前露出这副自以为是的姿态,我是谁,你是谁……”
“萧大人醉了。”裴司站起身,将酒杯放在萧离危的面前,“明日还要回京,早些休息。”
他转身,朝我走去,萧离危突然翻身,疾步朝他掠去。
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带回门内。
一只箭逆风闯入室内,擦着裴司的发髻,射到柱子上,入木三尺。
裴司的酒醒了,萧离危高喝一声,“有刺客。”
话音落地,无数黑衣人翻墙而入,黑夜下犹如灵活的恶狼,分散开去,有些围住萧裴二人,有些直接朝后院闯去。
萧离危大喝一声,“拦住他们,莫要惊动太孙殿下。”
话说完,黑衣人拔刀而来,一剑劈向两人。
侍卫们闻讯涌来,将裴司护在身后,裴司吩咐他们:“去后院。最要紧的是太孙殿下,殿下不可有一丝损伤。”
侍卫们闻言,护着裴司,急急扑向后院。
一路上,黑衣人追赶而来,阻断了他们回去的路。
裴司文弱,依旧拿起了手中的刀,看向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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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办起了丧事,门口挂着白幡,哭声一片。管事们跑前跑后,周少谷第一回办丧事,诸多章程不懂,特地去请教老者。
跑前跑后,他累得坐在门口,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水。
裴家跟来的管事扑到他的跟前,“周公子啊,我家大爷死得好惨啊……”
周少谷淡然地拂开他,“是很惨,我也好累,您先去灵堂里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