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本想装作不存在,偏偏萧离危三句话不离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萧大人好意,十一心领了,家里事情多,暂时脱不开身。”
“是吗?听说你的铺子扩大了,是好事呀。”萧离危开口,眉眼挑起,“你很懂规矩啊。”
温言翻了白眼,朝郑夫人走过去,“孤男寡女上路,您也晓得规矩啊。您就别害我了,等您回来,我请您吃酒。”
“裴十一,你这句话说了三遍了,可能兑现?”萧离危笑了,每回都是吃酒、吃酒,各自离开后也不见她来请,嘴皮功夫极好,就是不好好做事。
温言躲在郑夫人后面,双颊染上殷红,眉眼如画,瞧着青春明媚极了,勉强道:“回头让我哥哥去请你。”
郑夫人笑了起来,将她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道:“你不必这么拘束,他与你闹着玩儿呢。”
十三岁的年级,很懂规矩,性子过于通透了,瞧着让人心疼。
“你想回家,就搭上他的顺风车,等他办完事儿,你再回来,这不挺好的,一路上有人护卫,多大的好事儿呀。”
郑夫人小声劝说少女,“京城里没那么多规矩,知会长辈一声,搭上顺风车,没人会胡言乱语的。”
温言还是摇头,悄悄伏在郑夫人耳边:“我的铺子要重新开张了,回不去。”
“那是重要的事情。”郑夫人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瞧你这般,甚好,离危啊,你一人去罢,她若想回去,回头我派人去送。”
萧离危不再多话,寒暄两句,揖礼走了。
温言望着他的背影,对于他的好意,着实是不敢苟同,还是当着他未来丈母娘的面上。
郑夫人突然说:“萧公子身边很干净,家里没有通房,所以,他顺路带你,我很放心。”
“您放心什么?”温言撇撇嘴。
郑夫人深深看她一眼,不觉笑了,笑容慈爱,让温言摸不着头脑。
两人在门口站了会儿,婢女匆匆走来,“夫人,宪王殿下来了。”
温言小脸微变,郑夫人习以为常,拉着温言往后院走去,道:“前面说话估计时间长,我带你回去休息。”
宪王来了,裴司也不好直接离开,温言就只能等。
长公主却直接走了,郑夫人也不必去招呼其他人,拉着温言回去吃茶。
温言心事重重地跟着郑夫人,宪王又来了,她对宪王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她提醒过哥哥,也想提醒郑家,不过,这些都是前院的事情,她就是后宅小女娘,怎么才可以不动声色地提醒呢。
走了几步,郑夫人停下来,温言一头撞了上去,她顿愕地抬首,郑夫人忍不住笑了,“你有心事呀。”
“我听到了宪王的名字,有些害怕罢了。”温言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开口。
郑夫人疑惑,少女的性子,她已然摸透了,怎么会听到宪王的名字害怕呢。
少女唇红齿白,生了一副好相貌,站在人前,吸引了人的注意力。
郑夫人瞧了一眼左右,伸手拉着少女往屋里走,进门后,直接关上门。
裴司在御前伺候,少女会害怕,必然听到了些风声。
她将少女按坐在坐榻上,“为何害怕。”
“不瞒夫人,来时在路途上听到了一个故事。”温言吞了吞口水,稳了稳有些无力的身子,深吸一口气,“夫人听听便是,莫要放在心上。”
郑夫人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来京的路上,我宿在客栈里,听到有人说闲话,说家里老爷有四个儿子,还有一个年岁较小的弟弟,家境颇好,生意更是远近闻名。后来,四个儿子死了,老爷郁郁而终,家产都落在了弟弟手上。”
“旁人就问,四个儿子,怎么会都死了。”
听到这里,郑夫人脸色都变了,眼中怒焰滔滔,温言握住她的手腕,继续说道:“那人说道,也是奇怪,老大都有了儿子,却要夺权,失败后被打死了,他的儿子也不见了。其余三个还小,十分听话,接连病死了,可惜大好家业,给了弟弟,不过是给了自己家人。老爷去前十分安心,嘱咐弟弟好好行事,让家里生意更上一层楼。”
“说这些话的该拖出去,乱棍打死。”郑夫人沉默良久,轻握着少女的手腕低喃一句。
温言叹气,说:“是啊,是该打死,可我还是害怕呀。夫人,您怕吗?”
裴家嫡长孙的名头就让二房那么疯狂,郑家偌大的产业,二房三房同样盯着,明里暗里撺掇郑将军过继她们的儿子,那个高位,谁不想呢。
郑夫人没有说话了,少女眸色清澈,神色坦然,哪里像是害怕的模样。
说话要听音,郑夫人听懂了,点点头道:“好孩子,别怕,离远些就好了。”
为了哄她,郑夫人又问:“你的铺子何时开张,回头我去看看,好久不出门了,除夕出门,觉得外头都变样了,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