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菘蓝脸色一变,扶着翠翠起身,憎恨地看着苏慕凉,好半晌才开口:“怎么?你也要杀我吗,你就不怕我兄长他……”
“我既然敢做,就没什么好怕,你以为我做事没个考量吗?更别说现如今京城的人都知晓我跟你哥哥已经翻脸,那就更没有必要照顾他的想法了。”
覃菘蓝被噎住。
苏慕凉倏地揪住覃菘蓝的衣领,那气势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有些话说第二次就没意思了,所以我希望你听清楚了,而我也不会再多给你一次机会。
不要碰嘉典,不要碰沈缘伊,你怎么将这个皇宫搅得天翻地覆我都不会管你。
覃菘蓝,你对无辜稚子下手,你觉得你跟牲畜有分别吗。”
覃菘蓝死死地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苏慕凉冷笑,甩开她:“看来你也知晓自己做的事情丧心病狂,小嘉典到底是怎么惹你了,你要这般处心积虑地害他。”
“谁让他锋芒外露,既他威胁到我兄长的地位,那我为何要对他手下留情。”
覃菘蓝冷不丁道。
苏慕凉蹙眉,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储君的位置。
她笑了:“嘉典不过是两岁的孩子,他哪里知道什么储君不储君的,你在开玩笑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嘉典真的威胁到景阎恒的位置,那也是景阎恒他技不如人,他无能。
这还能责怪嘉典优秀了?”
覃菘蓝猛地看着苏慕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慕凉,你是不是忘了同你生儿育女的是我兄长,是景阎恒。我兄长好,你的两个女儿才能好,你难道不想你两个女儿的未来……”
“我女儿的未来她会自己去争,镇北侯曾孙女已经足够显赫,就算景阎恒成不了未来的天子,我的两个女儿也是王孙贵族,这难道还不够吗?非得爬上金字塔的最顶尖,成为那高处不胜寒的人才是光宗耀祖吗?”
苏慕凉嗤笑,“回舟跟汝黛是我的女儿,我不需要她们光宗耀祖,她们的平安健康就已经是我的骄傲。
我可以自信地对你说一句,我现在积攒下的财富足够她们奢靡地度过这辈子。”
“那只是你……”
“我苏慕凉亲手养出来的女儿,难不成你一个相处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外人都比我了解吗。”
苏慕凉捏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覃菘蓝表情顿时变得很痛苦。
“不许伤害稚子,不要靠近我的孩子,你这扭曲的三观你自己就留着发臭腐烂吧,你下地狱就好,不要拉着我的女儿一起。”
她忽然缓缓靠近覃菘蓝的耳边,声音阴冷,似从地府传出来一般,“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覃菘蓝浑身僵硬,她怔怔地看着苏慕凉说不出话。
苏慕凉却朝她浅浅一笑,又替她整理方才被自己弄乱的衣服:“脸上的巴掌印挺肿的,记得拿冰块敷一下。
虽我也不知今晚皇帝会不会来你这,但你可要想好说辞哦,别穿帮了。”
末了她像极了邻居家的姐姐,温柔备至。
可覃菘蓝却知晓,在她这样一个温柔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多深的杀意。
苏慕凉了离开了,翠翠扶着覃菘蓝坐到旁边,气得眼睛都红了:“苏慕凉未免也太过分了,娘娘,您在自己的地盘都被打了,她实在是嚣张……您一定要告诉陛下,让陛下狠狠责罚她。”
覃菘蓝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有片刻的失神,却摇头:“她不是嚣张,是气狠了。”
她目光一暗,想到自己居然对一个两岁的孩子下手,自嘲一声。
不要说苏慕凉了,她也看不起自己。
覃菘蓝也知道自己丧心病狂。
现在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
自从进了宫之后,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苏慕凉的这两巴掌,反倒是将她从深渊里拽出来。
她闭眸,深呼吸。
“可是那个毒根本……”
“苏慕凉知道不是我们下的。”覃菘蓝缓缓开口,“不然她也就不会只说黄曲霉素的事情。”
翠翠一愣。
覃菘蓝力气仿佛被抽干一样,眼泪不断地往下掉:“翠翠……你说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翠翠很慌张,也心疼自家主子:“娘娘……您是过得太苦了。”
覃菘蓝没有说话,只是流眼泪。
而另一边,苏慕凉才走到前院,一道戏谑的声音就忽然传来。
“你们谈完了?”
苏慕凉倏地回头,见到男人,也不意外:“说完了,不过你刚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想多了,你不是都让你侍女守在门口了吗。”冷冥走上前,见她冷漠,笑道,“怎么说方才我也带着你翻墙进来,不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