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余听殷筹办射击比赛的日期。
苏慕凉已经明确拒绝了,但她还是收到了余听殷叫人转交的帖子。
她随手扔在一处,不打算去。
一整个早上,苏慕凉都在陪着两小孩玩儿,回舟跟汝黛已经会喊外祖父了,还有叔叔……是霍峰教他们的。
听春竹说,汝黛有次还喊了霍峰阿爹,可把他们给吓坏了。
这事连参加好友葬礼回来的苏业天都知道了,但他也是一笑而过,还暗暗提醒苏慕凉说应该找个夫君了。
说起情感的事,苏慕凉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口口声声说要跟景阎恒划清界限,但前不久他们又亲了一次。
最最让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是,每一次跟景阎恒的接触,她都从未有过真正的抗拒拒绝。
这让苏慕凉很无力,但见惯了嫔妃的下场,她怎么敢去爱景阎恒。
中午,将两个孩子哄睡后,苏慕凉就想去素水铺子看看底下的人有没有懈怠,但她甚至还没走出院子,贺莉白就来了。
她气得不行。
“你怎么这副表情?”苏慕凉好笑地看着她。
“你笑什么,还不是我家的后院又起火了……”贺莉白唉声叹气,“也不知我兄长抽的什么风,忽然说要娶一个宫女为妾,可他连正室都没有娶什么妾室啊,这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了。”
苏慕凉倏地想到宫女弯弯。
最后,他们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那个宫女……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她记得贺昭旬说过要让弯弯怀孕上位,逼迫父母妥协。
“你怎么知道?”贺莉白瞬间起身,瞪眼睛,“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些什么了吧?”
事既都已经说开了,苏慕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了之前贺昭旬跟宫女的事情。
“什么?他们居然早在几年前就暗渡陈仓了?”贺莉白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这、我……”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想必也是想不到自家兄长竟会做出这种有违纲常、无媒苟合的事情来。
“真不知那女人到底是给我兄长下了什么迷魂药了。”贺莉白气急。
“是你的兄长死缠烂打的,原本那姑娘已经拒绝了的,只是……或许也是真的喜欢你兄长吧。”
苏慕凉说到后面,声音轻了很多。
就跟她一样,明知有些事情是不可为的,但却也还是抵不过情感。
“真受不了……算了,我也不管了,爱怎么样就怎样,不过以我父亲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答应让这样一个卑贱的女子嫁进去我家的,就算是纳妾通房也不行。”
贺莉白很坚决,门第之见在他们看来是很重的,这不仅关乎着仕途,也关系着家族的名声。
苏慕凉早有所料,但这是人家的事情,她不好指手画脚。
“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贺莉白忽奇怪地看着她。
“……”苏慕凉哭笑不得,“这是你贺氏家族的事情,我怎好说什么。”
“也是……”贺莉白嘟囔着吐槽她,“你啊,有时候就是活得太清醒的,其实你跟我说些我们家的事儿也没什么。
这人有时候太过理智,反而不会开心,有时候糊涂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苏慕凉倏地一顿,黯然神伤:“其实……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就是爱杞人忧天。”
贺莉白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这不是说着她家的破事儿吗?
苏慕凉好端端的怎么伤感起来了。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贺莉白倏地想到什么,道,“那个南粤公国的郡主让我转告你,说你不去参加她的骑射比赛,一定会后悔的,会悔不当初的那种。”
苏慕凉一顿,皱眉。
余听殷又搞的什么把戏?
不知怎的,她忽就想到了景阎恒。
贺莉白接着问:“你什么时候跟余听殷这么熟了?她还知道有什么事儿能让你后悔一辈子?我都不知道呢!”
“她这人奇奇怪怪的……倒是你什么时候同她感情这般好,还给她传话?”
“谁给她传话了,昨日夏家千金举办宴会,请了明魏,然后我死缠烂打地让霍峰也跟我一块儿去,之后就这么巧碰见了,其实我也不觉得射箭有多好玩儿,也可能是我箭术不佳吧。”
贺莉白嘀咕着,却又见苏慕凉出神,她推了推,“那你要去吗?”
苏慕凉稍稍回神:“不去了吧,我去铺子那。”
“熬——”
贺莉白也没多想,本想去逗逗孩子的,她时常听霍峰在她耳边念叨苏慕凉的两闺女有多可爱,搞得她一个不喜欢孩子的人也是心痒难耐。
不过苏慕凉告诉她说着孩子睡着后也不敢去打扰了,担心孩子没睡够哭起来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