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苏慕凉想到景阎恒离开前的那句话,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团聚?
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打算跟她复婚?还是……他已经知道了汝黛跟回舟的存在?
这个想法一出,让苏慕凉很恐慌,但想想又觉得不对。
之前景阎恒这么想要这两个孩子,若是知道孩子在,怎可能还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就是复婚了?
但复婚说得这么温馨,也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因为这句话,苏慕凉翻来覆去几乎一夜都没睡好。
虽发生了太后打人事件,可谁让他们都是皇室的奴才,天家的话就是圣旨,苏慕凉便是受了委屈,次日也还是得装作跟没事人一样进宫。
苏慕凉打算避开太后,但却不料她才到太后行宫,原应在福堂礼佛的太后却走出来。
苏慕凉立即朝太后行礼。
太后脸色显然是很不好的,手上撵着佛珠:“你还知道哀家是太后?打你一巴掌是教训你,是你的福气,你倒好,扭头就去找太子告状?
这有人撑腰的的确是不一样。”
苏慕凉没想到她昨日千叮咛万嘱咐,景阎恒还是去找了太后。
这不是给她惹事吗。
“也罢,你先去给长公主看脸,动作轻一些。”
太后虽面色不善,但到底也没有太过疾言厉色。
苏慕凉点了头,刚要进偏殿,却见太后瞥了一眼宫门口。
她也顺着看过去,似瞧见了互宗快步离开的身影。
太后重重地横了苏慕凉一眼,才转身回了宫里。
苏慕凉进去,见景淑婷虚弱地躺在床上,旁边放着没动几口的白粥小菜。
“你来了。”景淑婷靠在抱枕上,“听说母后昨晚对你动手了。”
“嗯。”
景淑婷长叹了口气,“这事儿还是本公主对你不住,你也不要怪太后,她老人家其实脾气向来好的,只是昨日过于心疼本公主罢了。
而且据说今日一大清早,景阎恒就过来给太后请安,后来景阎恒离开太后气得摔了很多东西……就算不知其谈话内容,但多少也是猜得出来了。”
苏慕凉不语。
景淑婷又说:“言简意赅,景阎恒已经给你出气了,可怜本公主的母后都已经成了太后了,居然也要受这种气。”
景淑婷摇着头:“过去这须臾数年,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平等地厌恶我们每一个人。”
“什么?”
苏慕凉听不太清楚,“您说的是馆听宅里的女人吗?”
景淑婷一笑而过,并没有接话,只是让苏慕凉开始治疗。
苏慕凉眉目一沉。
搞什么?
感觉她认识的人每个人都知道馆听宅的事儿,就她不知道。
既然知情人这么多,多她一个又算什么。
接下来,毫无意外的又是景淑婷的惨叫声,又是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但比之前少很多。
苏慕凉的祛疤理念,就是剜掉伤疤,不断地对伤口进行摧残,利用药渣治愈伤口,预防其腐烂感染,连续三日后,伤口会在药物的促进下快速痊愈。
这在现代是很先进的一种美容方法,但现代有麻药,不会承受多少痛苦,但古代没有。
若想在短短半个月内就见成效,那就只有忍受这剧痛。
毫无意外的是,景淑婷再一次疼晕了过去。
确切来说,她疼晕了好几次。
太后在外面眼泪直掉。
松陵一脸担心,怕太后又拿苏慕凉出气。
这次太后并没有,但眼中对苏慕凉的憎恶却没有少。
苏慕凉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她觉得搞笑。
这明明是他们求来的治疗,居然还能憎恶起医生来。
处理完苏慕凉便也就出宫了,不巧在宫道遇见来去匆匆的刘德。
刘德身后的小太监还捧着……金印?
虽然美妃已经被降为美嫔,但统领后宫的金印一直在美嫔的手上,这就代表着美妃虽被降位,应该就是跟皇帝的小闹,不日后会被复位的,倘若金印被收回,那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苏慕凉上前朝刘德询问:“公公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刘德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苏慕凉,思前想后,最后也还是说了:“苏小姐日后也是会知道的,同您说了倒也无伤大雅……”
苏慕凉试探性问:“是美嫔出事了?”
“不是美嫔,现在是美贵人了。”
苏慕凉猛地一僵,又看了看那被收回的金印。
美嫔居然又被降了位份,就只是个贵人。
皇帝这是在展现自己的权威,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