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你方才是不是想把小少爷的事情告诉殿下?”
春竹小心翼翼问,“其实奴婢觉得……”
“没有。”
没等对方说完,苏慕凉就否定了春竹的猜测,“我有些累了,先去厢房休息。”
因为贵族世家都要在宫里待上一整天,宫里自然是有准备好的厢房让其休息。
春竹意识到苏慕凉情绪不好,不敢多言。
但人就是这么倒霉,在他们前往厢房休息时,恰好遇见两个端着果浆的宫女。
宫女一个不小心,竟将果浆都撒在了苏慕凉身上。
苏慕凉惊呼,想拍掉身上的果浆但已经晚了。
她眉头紧蹙。
“奴婢该死,还请三皇妃恕罪。”
那两宫女吓得立即跪在地上。
“你们……”
春竹本想训斥二人,但苏慕凉却忽然扬手。
她看着二人,眸底暗光流转:“谁告诉你我是三皇妃的,我是美妃的娘家小妹,你们应该叫我沈三小姐的。”
宫女疑惑又错愕,还带着些许惊恐:“您不是三皇妃吗?”
苏慕凉又笑了笑:“对,我是三皇妃。”
宫女松了口气。
“既然是不小心的,那便算了。”
“谢谢三皇妃。”
宫女两人连忙跑开了。
苏慕凉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对春竹吩咐:“去查查这两个人。”
春竹立即去。
回到厢房,苏慕凉叫了热水沐浴。
这些皇宫都是随时备好的。
“三皇妃是怀疑那两个宫女?”松陵疑惑问。
“我反正是没见过哪个人惹了祸事还能松一口气的,尤其是在确认我身份后。”
苏慕凉瞥了眼扔在角落的脏裙子,“这上面的果浆应该是纯度十足的李子,估计是要用来做果酒的。但既然是故意的,可这里面却没有添加别的什么东西……
虽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仔细清理掉这些东西准是没错。”
松陵立即警戒起来,“那您怎么不把她们抓起来严刑逼供?”
“怎么逼供?我可不想落得一个悍妇的名声。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盆果浆、一件衣服而已,要是因此把人折磨,我成什么了。”
松陵忍不住唏嘘:“那人好高深的心机。”
苏慕凉认同,但就是不知道是谁。
是谁想害她。
仔细清理干净后,苏慕凉神清气爽,但这会儿又想睡觉了。
自从怀孕后,每天十二个时辰,她恨不得十个时辰都瘫在床上。
苏慕凉一上床就睡着了,睡得很沉,后来还是春竹叫醒她的。
苏慕凉睡眼惺忪,春竹说:“还有半个时辰皇宴就要开始了,奴婢先替您弄一下发髻。”
苏慕凉点头,的确是不能失礼人。
她先穿上衣服。
春竹给她拿来的是一席碧蓝色的广袖琉璃裙,还挺漂亮的,做工也精细。
果然宫里的能人巧匠就是多。
在春竹盘发时,苏慕凉在铜镜里瞧见她跟松陵目光来回,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就说什么,这里并无外人。”苏慕凉倏地开口,“出什么事了?还是说那两个宫女没调查出来?”
“调查倒是调查出来了,因为这次晚宴原就没有李子这个果酒,奴婢带人去抓她们两个时,二人却已经在自己的芜房暴毙了。”
苏慕凉震惊不已,“死了?这……刚才还好好的人。”
那可是两条鲜活的生命,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三皇妃您不知道,那两个婢女死相可惨了,七窍流血,眼唇都是发紫的。”
苏慕凉蓦然想到方舒曼死相也是这般惨烈。
那就是说想打掉美妃孩子的、以及算计她的是同一个人。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将李子的果浆洒在她身上,目的又是什么?
苏慕凉想不明白。
“这事儿非同小可,您要不要告诉三皇子?这事儿毕竟也是同他有关,为了彻底地将三皇子拉下来,那些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松陵建议。
“怎么现在连你也老是把景阎恒挂在嘴边……”苏慕凉很无奈,“你们认为景阎恒会给我出头吗?想太多了吧。
这些事儿不管是冲着我来还是景阎恒来的,我小心一些就是,景阎恒自小生活在这宫里,感知危险的敏锐度比我们强多了……
我们自己这边先自保下来,必要时候反击,背后处心积虑算计的人见得不到好处,自然会转移目标……
而若这些真是冲着我来的,那景阎恒只会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