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亭子里小憩半晌后,苏慕凉想出去走走。
恰好马球场开赛,去看看雄壮威武的男人也不错。
有道是美色使人心旷神怡。
苏慕凉挤进去人群,赛场上打的正火热,是蓝红两组,两队人为首的组长分别是景阎恒跟景儒渊。
景阎恒领先1只旗,现如今战况已经进行一大半了,还有两局定胜负。
不过苏慕凉看这么个情况,景儒渊那一队人够呛,全员忧愁一脸困色,甚至好几个队员都有些气急败坏。
在这比赛里都是世家公子,谁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上丢脸。
景阎恒骑着白马在场上正用球杆运球,旁边有队友护送,景儒渊跟着队友在后面追……
出乎意料还真给景儒渊追上了,还把球夺走了……进球!
场上一片欢呼,但进球的景儒渊却没有多高兴,反而还有些……脸色发青。
苏慕凉如果没想错的话,那个球应该是景阎恒故意让给景儒渊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不输的这么难看。
而接下来的战况也验证了苏慕凉的想法,景阎恒一组成员气势全开,大展手脚。
一开球景阎恒就抢到了球,他身手干练矫健,意气风发,带着指点江山的气势毫无悬念的进了球,获得了胜利。
甚至于最后这局景儒渊这一队人都没有能碰到球,开局后几乎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结束了。
苏慕凉还蛮意外的,景阎恒这哪里是打球,分明打得是人情世故。
天罗朝世家多,有谁想自家家族丢面子,可若只有一球之差,输了也不会落人笑柄,更别说领组的还是景儒渊。
苏慕凉还以为曾经作为太子的景阎恒高高在上,作为未来江山的传承人,他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的,可却不曾想他懂得很。
可想想也是,景阎恒自十岁就没了母妃,母妃母族吕氏家族又是一个小贵族,勉强能算是世家。
他既没有母亲母族帮忙打点周旋,坐上东宫的位置全靠他自己。
那把龙椅多少人虎视眈眈,这一路来刀光剑影,他也不容易吧。
“蓝队六旗,红队四旗——蓝队胜。”
伴随着裁判官敲锣的声音,胜负宣判。
侍卫将奖品献上,是一个十分精美的首饰盒——螺钿。
苏慕凉没想到居然还有螺钿。
螺钿很漂亮,也十分稀罕,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就要花费上千枚贝壳,且工艺十分复杂。
不仅制作的贝壳要精挑细选,且不是技艺高超的师傅根本打造不出来。
苏慕凉在现代时就很喜欢螺钿工艺,也有不少藏品,但都不如这件的精致。
“好漂亮,这个我好想要~”旁边忽传来贺莉白惊喜的声音。
她丫鬟百合说:“这是女子的东西,三殿下向来疼爱小姐,小姐只要向殿下撒个娇,殿下肯定会愿意把首饰盒给小姐的。”
“那是,三殿下自小就疼我。”
贺莉白一脸骄傲。
“是啊,毕竟您跟殿下才是青梅竹马,他现在的妻子不过是勉强,被逼无奈罢了,殿下不把这个螺钿给您,难不成还给苏慕凉?”
百合此时发现了旁边的苏慕凉,故意说。
贺莉白还奇怪百合为何忽然说起苏慕凉,顺着百合目光才瞧见苏慕凉。
她顿了顿,趾高气昂的收回目光:“我岂是某些人能比的了的。”
“……”
就这一个首饰盒的话题还能指桑骂槐地说她?
无语这两个词,苏慕凉都说倦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苏慕凉撇了撇嘴,想就此退开,但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人。
“三皇妃,您没事儿吧?”
一扭头,一个清瘦的男子忽映入眼帘。
男子身穿月白色长袍,苍白的面唇让他看着十分文弱,文质彬彬,没什么精神气的模样,仿佛晒一下日头就会晕倒,像个病美人。
苏慕凉对此人并无印象,但对方却知晓她是谁:“万分抱歉,请问您是?”
对方微微一笑:“在下姓陵,名显朔。”
陵?
一提到这个姓氏苏慕凉就有印象了。
十三年前寅朝跟天罗朝发起了战争,寅朝要同天罗朝争轮南城的乌石油,当时的天罗朝只是个弱国,跟已是强国的寅朝争轮南城几乎没胜算,但若没有轮南城,天罗朝被灭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是陵氏家族全族以性命为诱饵,调虎离山,这才赢了这场战争。
陵氏家族本是个人口大家,现如今也不过仅剩下几十人。
陵显朔是烈士遗孤。
“原来是陵少爷,方才是我莽撞了。”苏慕凉见他精神不好,担心问,“你没事儿吧?”
怎么看起来随时要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