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凉算着时间,这几日也应该是大理寺转交城南区税的时候了。
帝王的恩典,将天子脚下的区域的地归某某朝臣所有,这是一种荣誉,是恩赐,放眼整个天罗朝,也就只有镇北侯府有。
三任镇北侯,替国家收复了将近十五个失地,军功都是一刀一枪打下来了的。
想到此处,苏慕凉不由苦笑。
她忽然倒是理解为何古代人家一定要生儿子。
社会的不公,女子只要出嫁就无法继承爵位跟家族财产。
苏慕凉现在是已婚身份,这会儿她但凡有个兄弟也不至于这样,外人也不会这般看轻镇北侯府。
原主手头上没有用得上的社会资源,现在她也就只能玩儿这些小把戏来替侯府赚回名声,将那些人赶出去。
“皇妃,听说今日有个老师傅会做香蕉糖酥,您用早膳时要不要试试看?”
春竹忽然上前说,“是酒楼的老师傅做的,手艺是上一辈人的童年回忆了,听说那老师傅年纪大了,每天就做三十份。
咱们的客房在这边预定了一个月,酒楼便给了我们这个优待,说是可以给咱们留一份。”
“那就试试吧。”苏慕凉说,“我也想尝尝看,这道让人魂牵梦萦,不能忘怀的糖糕是什么味儿的。”
她声音一顿,又道,“我们去一楼的雅间吃。”
春竹还挺惊讶的。
她们在酒楼也住了十来天了,除了于吉偶尔会来跟皇妃报备一些事情之外,平日里都是不太出门的。
春竹点头,立即去跟厨房那边说,但苏慕凉却再次叫住了春竹。
春竹一脸茫然,只觉得皇妃今日话好像格外多。
苏慕凉在她耳边呢喃两句,春竹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可是奴才能行吗?”
“自然是可以的。”
苏慕凉拍拍她的脑袋:“我看好你。”
得到肯定的春竹也立即重重点头,而此时消失了一早上的秋霜却忽从外回来。
她奇怪地看着二人:“皇妃,您跟春竹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苏慕凉睨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这段时间你似乎时常出去?”
秋霜笑了笑:“就、有些事情要处理。”
“哦?”苏慕凉忽然笑,“你是我的丫鬟,你的首要任务不就是把我伺候好吗?我很好奇,你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以至于一天到晚得看不到人。”
“皇妃,奴才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呢,您的衣服是奴婢洗的,周围发生的大小事儿也是要奴婢打点,而且奴婢今日出去,还不是为了给你买胭脂水粉吗?”
说着秋霜还从袖子里掏出了个胭脂盒。
这语气,似是解释,可实则却是满脸不耐烦。
苏慕凉眯了眯眼。
这丫头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同她说话。
可就算是原主先前那般懦弱好说话的,她也没这般胆大。
春竹被吓得不轻:“秋霜你怎么能这么对皇妃说话,这是你应该对主子说话的态度吗?想挨板子了是不是。”
苏慕凉静默。
其实她也好奇,这丫头怎忽然这般大胆,是谁给她的底气。
“我就这样,平日里也这样,今儿早上我一大清早的就去给皇妃买胭脂,好不容易走回来连口水都没喝你们就来问责我,这对我公平吗。”
秋霜说到后面,脾气还上来了,竟直接将胭脂盒扔在桌上,扭头就走了。
“……秋霜。”
这一叛逆的举动着实看得春竹目瞪口呆,呢喃,“她疯了不成……”
就她这行为,若苏慕凉心狠一些,将她发卖出去,或者拖出去把嘴给打烂都是名正言顺的。
苏慕凉早就看出秋霜有问题,但她就扮演的是小鱼小虾的角色,她懒得打捞,等以后得空了,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着装整齐后,苏慕凉便去一楼的雅间用早膳。
秋霜那丫头脾气大得很,明知要伺候早膳,但愣是不下来。
苏慕凉有要事要做,也没搭理她。
喜闻楼的早膳都很精致,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个虾饺,晶莹剔透、清淡却味足,眉毛都要鲜掉了。
“这个是香蕉糖酥。”
店小二把最后一道点心端上来,也是重头菜。
苏慕凉迫不及待的品尝。
还不错,甜的恰到好处,酥酥脆脆的,但多稀罕还真不至于。
她瞥了眼早早便在外面排队买香蕉糖酥的人,大都是京城女眷的下人过来给主子买的。
“或许这不能忘怀的不是糕点,而是已经逝去的韶华。”
春竹一头雾水:“这糕点跟少话有什么关系吗?吃糕点不就是应该闭上嘴,吃完了再说话吗?”
苏慕凉看她一眼,笑着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