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陈华随机挑选了一位青壮奴隶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当四百名青壮奴隶肃立眼前时,他注意到了一位站在中间、身材瘦削却眼神炯炯的少年。这名少年身高约一米七上下,眼睛明亮而好奇,始终密切关注着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机敏。
少年恭敬回答:"禀告阁下,我叫李荣明。" 此时,陈华身边的贴身侍卫魏大勇厉声纠正道:"你应该尊称他为陈国六皇子,晋王殿下!在我们陈国,不得称国主为‘主人’,这是草原上对蛮族的称呼,对你面前的晋王殿下极为不敬。"
李荣明一听,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原来他们是被从草原买下后直接送到了这里,对于身处何方完全不清楚。此刻得知真相,他激动地禀报道:"殿下,我是北陈州的百姓,三年前蛮族攻陷北陈州城,我们这些无助的民众才被迫沦为蛮族的奴隶。" 听闻此言,周围的大多数奴隶纷纷议论起来,"这里是京州?我们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了家乡!"、"太好了!"
魏大勇闻听此言,脸色瞬时变得通红。北陈州失守的往事,是京州军人心中挥之不去的耻辱,如今得知这些奴隶竟是三年前沦陷的封地百姓,他不禁深感羞愧。
陈华的脸颊也微微泛红,虽然这是陈华之前昏聩的问题而导致的,但作为现任晋王,他必须承担起责任。他机智应对,宣布道:"历经艰辛,本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百姓。魏大勇、魏大武,立刻解除他们手上和脚上的镣铐!"
李荣明双眼含泪,情绪激动地跪在地上,双手抚地,捧起一把黄土,泣不成声道:"爹,娘,孩儿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其余奴隶也被触动,纷纷痛哭失声,流浪在外的游子回归故土尚且感慨万分,更何况他们被奴役多年,忍受了无尽的痛苦。
少府监主管毛新园也面色黯然,这位一贯沉默寡言、对陈华命令绝对服从的官员上前禀告:"殿下,他们皆是我京州的子民,恳请殿下为他们重新登记户籍,取消奴隶身份。"
陈华果断回应:"这是理所应当的。" 然后他对李荣明说:"站起来吧,既然你们原本就是我京州的自由百姓,今日起便恢复你们的自由身。本王会提供给你们银两和户籍,你们各自返乡重建家园吧。"
然而,当陈华的话语落地,这群奴隶却没有立刻行动,他们面面相觑,一片茫然。李荣明拭去泪水,起身解释道:"殿下,我的父母为了助我逃离草原,被蛮兵杀害,如今我们多数人都已无家可归,蛮族攻占北陈州时大肆抢掠屠戮,很多人再也找不到完整的家庭。"
陈华沉思良久,深知一个国力衰微的国家只能使黎民百姓陷入困苦与灾难之中,历史的诸多教训已对此做了无数次验证。领悟至此,他深鞠一躬,言道:“三年前北陈州失陷,固然由于守城将领的临阵脱逃,但本王亦应承担不可推诿的责任,今日,我向各位表达歉意。”
“殿下,这……”李荣明及其同僚闻听此言,震惊不已,纷纷跪倒在地,“臣等岂敢承受殿下的深深歉意。”
魏大勇、魏大武看到陈华如此坦诚自省,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华亲手搀扶起李荣明,话语坚定:“蛮族兵力强大,而我京州则正处于贫弱之际,北陈州失守固然涉及守将之过,但究其根源在于我京州兵马实力不足。三年前的耻辱,本王铭记于心,现今正倾尽全力,力求重振封地,以期将来能保护百姓安居乐业。现下正值用人之时,若你们同样无处可去,是否愿意随我共筑伟业?”
李荣明等人此刻正彷徨无措,年轻气盛的他们被陈华慷慨激昂的话语激发起满腔热血,李荣明回应道:“若殿下不嫌弃,我愿效犬马之劳。”
陈华环顾四周,发现有人如同李荣明般目光炯炯,满怀期待,也有人心中似有隐忧,面露忧虑。他明白并非所有人都像李荣明那样孤苦无依,于是说:“愿意与李荣明一同留下的,本王热烈欢迎;如有想回家者,本王绝不强求,定会给予足够的盘缠。”
“多谢殿下。”人群中传来几声感激的回答。
接着,陈华指示少府监负责人:“你再询问一下其他的奴隶,如果是京州本地的百姓,就恢复他们的自由身,需要路费的提供路费,如果愿意留在工厂工作的,则按照工匠的标准每月发放工钱。”
“遵命。”少府监负责人点头答应,转身步入工厂内部。同时,那些渴望回家的年轻人,也被陈华安排跟随这位负责人离开。
原本的四百余人中,此刻已有三分之一离去,剩下的四百人仍然留在原地,齐刷刷地注视着陈华,等候他的下一步指令。对于他们而言,虽然此刻已无家可归,但身为皇子的陈华却愿意接纳他们,这无疑是天赐良机,比起在草原上颠沛流离,随时可能遭遇生死危机的生活,这样的机会无疑好上百倍。
陈华环顾留下的四百余人,庄重地宣布:“既然你们选择了留下,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本王麾下的一员。这次选拔你们,目的是要教授你们一些特别的手艺。从今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