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铭哑然一笑,说道:“花某是个生意人,自然无利不图。救她,是预防将来要揭破先帝之死的真相时,能多个人证。”
陈言追着道:“但忘禅师太却说,她并不知道先帝之死的真相,如何能够作证?”
花铭摇头道:“不是让她为此作证,而是让她证明她全家并非失火烧亡,而是被人所杀。至于真相如何,她不知道也罢。”
陈言皱眉道:“这么说,花兄已经查出真相了?”
花铭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就不便回答了。”
陈言不死心地道:“我连益王之事也如实相告,难道花兄不能向本官稍稍透露点消息?”
花铭失笑道:“大人莫要玩笑,您那消息,是花某花了五万两银子买来的,又不是白白送我。”
陈言眼珠一转:“那本官便以这五万两买你这消息如何?”
花铭摇头道:“这消息可不是五万两能买到,我花费这么多年时间,方才查得一些头绪,岂能轻易卖出?再者这消息花某已经有了卖主,不能再转售大人,请大人见谅。”
陈言真想直接把他抓起来拷问一番,但知道这么做有害无益,唯有将那张五万两的银票拿了起来,揣进怀中。
花铭再道:“清夫人那边,大人最好还是想个法子应付一下比较好,她若知这消息我已将银票付予您,必会生气。”
陈言哂道:“一个女人而已,本官还怕她不成?”
花铭肃容道:“大人最好还是莫要低估了清夫人,她可非一般女子,否则花某岂会与她合作?另外,既然大人与花某照了面,日后若有需要,会将想要的消息直接告知大人,不再通过她。”
陈言不置可否,起身道:“本官走了,记着若有什么好买卖,莫要忘了知会本官。”
花铭欣然道:“花某自然明白,恭送大人!”
离开盛昌古玩行,陈言坐在马车上沉吟不语。
花铭的话颇有些不尽不实之处,比如他一直坚称自己是中介之人,但他却一手策划了在凤翎卫这块铁板上敲出裂缝之事。
将手伸到皇上头上,这可不只是区区一个消息贩子敢做的。
靠卖消息来赚钱的人,大周确实也有,比如那个万老儿。但他只是小打小闹,而且手段只是道听途说,了不起再花钱打听打听。
可像是主动去胁迫凤翎卫这种事,就算杀了万老儿,他也不敢做。
好在已经安排了人手暗中盯着花铭,若他真有什么鬼,说不定会露出马脚。
不过……
先帝之死,真的有古怪吗?
此前从太后和唐韵那里,均未听说过先帝的驾崩有什么问题,难道是这事干系重大,所以两人均缄口不言?
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他不知道这其中有何内幕,不能主动去向两人询问,想要知道内情,只怕只能从花铭处下手。
马车回到陈府,还没进门,后面就传来马蹄声。
“陈大人!皇上有旨,召您入宫!”曲默月的声音传来。
“曲姑娘,不知皇上何事召见?”陈言掀开帘子,探头问道。
曲默月的马儿行到车旁,停了下来。
“皇上说,不许我提前告知大人。”她无奈地道。
“这么神秘?难道是个惊喜?”陈言错愕道。
“呃……”曲默月一脸欲言又止。
陈言脸色微变。
她这反应,说明绝非什么好事!
进了宫,却没去平时常去的议事房或御书房,曲默月直接带着陈言一通走,到了慈安宫。
“为何是在太后这里见我?”陈言越发心中有些没谱。总不能是他打探先帝消息的事泄露了吧?不应该啊,从时间上来说,就算花铭跟他聊完后立刻向皇宫里送信,唐韵也来不及为这事派人找到他。
“大人进去就知道啦。”曲默月一边说,一边带着他往里而去。
到了慈安宫的花园门口,她停下脚步,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陈言心中有些忐忑,走了进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太后和唐韵坐在荷塘边的小亭内,左右有宫女侍候着。
“臣陈言,奉旨入宫,拜见太后、皇上。”陈言快步上前,恭敬行礼。
“平身罢。”太后先发了话,“陈言,怎不向通儒夫人行礼?”
“通儒夫人是哪位?”陈言诧异地抬起头,扫视了一眼,突然一愣,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一个妇人身上。
那妇人是面对着太后与唐韵,所以几乎是背对着他,他进来时没有一眼认出对方。
但此时定睛一看,总感觉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而且,能与太后皇上并坐的女子,少之又少,更别说穿着打扮这等朴素。
蓦地,一道灵光闪过。
卧槽!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