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目光微懔:“这么说,花兄这些买来的消息,是要转卖他人?不知是卖与谁人?”
花铭莞尔道:“大人,您不会是想把花某也绕过吧?总得留口汤给小人喝不是?”
陈言耸耸肩:“不过只是好奇而已。”
心中暗暗起疑。
这家伙嘴里说是把消息转卖给他人,但究竟是不是,却无人可以证明。也有可能他自己便是消息的最终接收端,为免别人怀疑,所以故意说是转卖。
花铭也没多说,将他邀入屋内,坐下后方道:“大人可以拿出来了。”
陈言奇道:“拿出什么?”
花铭微微一笑:“大人何必卖关子?您特意绕过清夫人找着花某,不是已经探得构陷益王之人?”
陈言眼珠一转,沉吟片刻,道:“本官确实已经探得此事底细。”
花铭眼睛一亮,喜道:“大人果然手段非凡,与大人合作,真是本人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陈言叹道:“但,是否将这消息卖给你,我仍有些犹豫。”
花铭错愕道:“这是为何?”
陈言正色道:“坦白说,此事非同小可,按理说,除那背后构陷之人外,如今天下该只有我一人知道此事。但奇怪的是,花兄却知道此事乃是有人构陷益王,让陈某不得不警惕。”
花铭疑惑道:“警惕什么?”
陈言缓缓说道:“警惕花兄其实是那构陷之人的同伙,故意试探于我,若发觉本官确实知情,便想加害于我!”
花铭一呆,旋即摇头道:“陈大人确实过虑了,我能知道此事有问题,乃是因为益王身边有我的眼线。我曾多次向他确认,益王是否会谋逆,他均否认了这个可能。所以,花某才会猜测益王是被人所陷害。”
陈言皱眉道:“只凭一人片面之辞,花兄便相信益王不会谋逆?”
花铭略一迟疑,道:“也罢,既然与陈大人合作,花某也该有些诚意,说与你知也无碍。实不相瞒,花某也探得了一些端倪,只是所知有限,但足可证明益王是被人所陷害。故而借清夫人之手,想探一探宫中是否有人知道确实消息。”
陈言这下是真的有点吃惊了,讶道:“你探得了什么消息?”
这件事,他也是用尽手段、深入敌营才探得清楚,花铭居然有手段能够探到,确非一般!
花铭想了想,道:“花某所探消息,也是耗资不菲,不能轻易泄露。这样如何,我只说几个名字,大人且看一看,若您所探的消息与花某符合,自然明白花某所言是真是假。”
陈言点头道:“可以。”
花铭慢慢吐出三个名字:“谭巢,张移,公孙城。”
陈言微微一震,沉声道:“花兄果然了得!”
能说出这三个名字,证明对方已知晓三人之间的关系。
花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大人这句肯定,让花某也是有了些信心,说明大人确实也查得一些内情。我还可再说一个名字,看大人有何想法。”
陈言知道对方非同小可,再没半点轻视之心,道:“花兄请说。”
花铭徐徐吐出四个字:“明悟禅师。”
陈言拍腿叹道:“能查到这地步,花兄又何必还需要陈言帮忙?”
花铭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花某只查到明悟禅师这一层,后者与张移便已身亡。据说当时大人也在场,我便不多说了。而公孙城和张移身后主使之人,我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陈言松了口气:“吓了本官一跳,还以为一切尽在花兄掌握,那这银子,陈某便赚得心安理得了,哈哈!”
花铭露出迫切之色,道:“这么说,大人真的查到了幕后之人?”
陈言神秘一笑:“若非如此,岂敢来此?”
原本是想抓了对方,但现在他反而不着急了。
花铭至少目前看来,确实是个消息贩子,中间商,靠着从上家那里拿任务和佣金来赚差价。
他是否知道真正幕后上家的来历和下落,犹未可知,不宜打草惊蛇。
万一花铭不知道,抓他就会惊动其上家,得不偿失。
不如虚以委蛇,探他一探。
花铭见他没有立刻说出来,哪还不会意,道:“陈大人请稍等,我去去便回。”
起身快步而出。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思议来,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拿手轻轻将它按住:“这五万两,是我答应的酬银,只要陈大人说出一切,这银票便是您的。”
陈言不解道:“但我说出之事是真是假,尚未证据,花兄要如何验证?”
花铭显然早有准备,道:“这请大人不必担心,我自有查验的手段。”
陈言忍不住道:“若我所说是假呢?”
花铭淡淡一笑,说道:“陈大人是做大事之人,岂会拿假消息来浪费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