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大彪粗壮的腰上赫然挂着一双胳膊,全都是被齐肩砍断,鲜血淋漓!
“大人恕罪,是卑职失职了!方才那俩身手不错,其中一人舍命死缠着我,让另一人成功逃脱。”张大彪苦着脸道,“这厮死了还抱着我不放,我只得砍了他双臂,这才追将出来。”
一边说,一边几下将缠在腰上的胳膊扯落,扔到一旁。
“人没事就好,吓本官一跳!”陈言放下心来,“那厮去了前院,王岳怕是挡不住他,你快去帮忙!”
“是!”张大彪应了一声,飞也似地去了。
有他出马,那二教领又受了伤,料必难逃。陈言回身回到中院,正准备将老锁再逼问一番,突然一震。
地上,老锁双目惊恐圆睁,喉咙处已被人割开,鲜血汩汩而流,人却已经没了气息!
陈言心叫不妙,霍然转头扫视四周,全神戒备。
他离开这院子不过一小会儿,是谁杀了老锁?!
目的不用问,肯定是怕老锁再吐露什么信息给他,这说明对方很可能一直在这院子里,否则如何能够这么“及时”地在他离开后,将老锁杀死?
但四下扫视,却不见半条人影。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声响起。
陈言霍然转身,手中连弩指向声源处,却是方才那被人施暴的年轻尼姑脸色惨白地开门而出,身上已然重新穿上僧衣。
见陈言连弩指来,她吓了一大跳,僵住了。
陈言心中起疑,将连弩放下一点,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师太,方才可曾听见这院内有异常动静?”
那年轻尼姑战战兢兢地道:“小尼只……只听到大人的声音……呀,大人杀了他?!”却是看到了地上的老锁,娇躯顿时一震。
陈言留神她神情,更是疑心大起。
正常女子,被人施暴之后,必是备受打击,情绪上必有异常。
可这年轻尼姑虽然神色惨白,但神情却仍算正常,并没有特别痛苦伤心难受的模样。
难道她有鬼?
陈言一向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心念一转,连弩再次抬起,指着她喝道:“请师太将衣衫脱下来,让我一观!”
那年轻尼姑惊道:“这……这……”
陈言脸色一沉:“不脱,就恕我得罪了!”
那年轻尼姑大骇,慌忙道:“我……我听你的便是!”
不片刻,已是寸缕不挂。
陈言让她转了个圈,确认了她身上并没有藏着兵器,这才上前,就用她僧衣搓成绳,将她绑了起来。
那年轻尼姑不敢反抗,惊道:“你……你想做什么!”
陈言把她推回屋内,道:“乖乖给我待在这,否则只要你敢出这屋一步,我便给你射俩窟窿出来!”
那年轻尼姑吓得脸色煞白,缩在墙角,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
陈言从她神情反应看不出破绽,但既然心有怀疑,那就宁可杀错,先绑着总归没错,别回头真是这尼姑有问题,给他背后来一刀,那就麻烦了。
关上屋门,他走到那间铁门锁死的禅房外,叫道:“忘禅师太!你在里面吗?是我,我陈言!歹徒已经被本官收拾,你可以出来了!”
连着叫了三次,禅房的门才一声喀响,锁开了。
陈言帮忙将沉重的铁门推开,里面出来一长一少两个尼姑,少的那个正是忘禅。
忘禅第一眼便看到院内情景,发现了老锁尸身,露出恻然之色,但却并没有惊呼。
陈言将她神情看在眼中,暗暗称奇。
不愧是忤作之女,像她这样见着尸身而不恐惧的女子,确实罕有。
年长的那尼姑上下打量了陈言一番,见他一直盯着忘禅,立时朝前踏了一步,将忘禅挡在身后。
然后才绷着脸道:“多谢陈大人相救之恩,贫尼贤如,忝为水云庵住持。不知大人怎知我庵中出事,竟及时来救?”
陈言回过神来,看出这尼姑对自己颇有敌意,有点疑惑。
他跟这什么贤如尼素未谋面,她怎么看着他像看仇人似的?
殊不知此刻贤如尼见到陈言,立刻想起之前他忽悠忘禅真空上阵的事,心中已将无良狗官的标签贴死在他身上。此刻虽有救命之恩,但谁知道这无耻之徒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是想把这些歹人抓了之后,骗取忘禅感激之心,借机占其便宜!
陈言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问道:“不知庵中为何如此?”
贤如尼叹道:“贫尼也不知这些歹人为何竟能悄无声息进我庵内,待到发觉时,已被对方持刀制服。好在对方看我等是女流,有些大意,我趁机拉着忘禅躲入禅房,关上了门,这才侥幸避得大祸。”
陈言试探道:“会不会庵内有内应?”
贤如尼一愣,转头和忘禅对视一眼。
后者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