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也愣了一下,探问道:“刘姑娘,你知道令兄说的治法吧?”
刘素点点头:“方才在外面,家兄已说与我知,时间紧迫,请二位姐姐先行离开,好让小女子能尽快为大人治疗。”
陈言有点懵,只得点点头。
两个内院丫环这才离开了屋子,将门关上。
“请大人将双腿架于这椅把之上,双手莫要遮挡。”刘素一边说,一边忙碌起来,从背囊中又取出不少物事。
陈言见她脸上半点红晕都没有,目光也颇为镇定清澈,大感惊奇。
这妞这么淡定,他要再扭捏反而觉得有些矫情了,遂照着她的吩咐将腿架到椅子扶手上。
本来他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应该比较放得开,但看了看自己这姿势,又觉得有点尴尬。
刘素终于正眼看向他下面,微微动容:“伤势确实不轻。”
说着左手一探,摆弄起来。
陈言两只眼瞬间瞪圆,双手抓着扶手,差点要叫救命。
这妞的手,好软……让他不禁有些了些变化,立马激起刺痛感。
到这刻他才终于明白刘望为何说这个妹妹无分色相。
这妞简直比他前世医院的男科女医生还要淡定,抓着他那里跟抓着寻常物件一样随意摆布,却没有丝毫不安、紧张、羞涩等情绪表现!
她真是个女子?
不对,就算是男人,抓着他的家伙也未免会有情绪波动吧,比如厌恶、恶心啥的,可她同样没有这种情绪表现。
她……真是个人?
相反,他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对方给他治病,他居然有了反应……
“大人无需羞涩,男子好色,见女子而思齐,实乃天地正道,再寻常不过之事。”刘素查验半晌,忽然道。
“啊?我羞涩?”陈言有些哭笑不得,活久了真是啥都能见到,居然有女子让他别害羞!过去这都是他对女人说的话好吗!
“家兄诊断无误,我须先为大人用针。”刘素却没有再纠结这话题,转身去点了带来的灯,取针借火简单消毒,左手扶起,右手便要给陈言扎下。
“且慢!”陈言脸色一变,赶紧叫停。
刘素抬头看他。
“你这针太粗了!扎下来只怕本官受不起。”陈言看着她手里那粗针,真跟小钉子差不了多少,这要扎下去还了得?
“这已是我家医馆最细的针,大人请稍稍忍耐。”刘素歉然道。
“用不着!你等会儿!彪子!”陈言转头对着门外叫道。
“大人,有何吩咐?”外面张大彪回应道。
“去,把本官的银针取来。”
“是!”
不多时,张大彪取来银针,又赶紧退了出去。
“这是?”刘素愕然看着那针囊。
陈言将针囊打开,露出内中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银针。
刘素顿时娇躯一震,双眸一下亮了起来。
“天哪!大人竟能磨出这般细的针具?!”她惊呼道。
陈言有些诧异。
这妞看到他那儿的时候那么镇定,见着银针却如此激动,难道真是学医学傻了?
大周的针灸之学尚在起步阶段,因此民间医馆和江湖郞中等所用之针,大多是拿铁条自己磨出来的,并没有专门制作和销售的地方。
御医院倒是有些不错的针,但粗细程度也没法跟陈言的银针相比,而且造价不菲,同样是拿银块磨成,均匀程度相当有限,品质上比之陈言的银针可谓天渊之别。
“这不是磨出来的。”陈言解释道,“乃是制作模具,再融银制成。不过也不是纯银,而是加了些杂物,使它不仅有足够的硬度,而且还有一定的柔韧性,不易折断。”
“融制而成?这怎么办得到!”刘素震惊地道,拔出一根,细细观摩。
越是精巧的小物件,越是考验工艺水平。刘望曾经寻找过更好的制针之法,但却一无所获,她跟着他经历了不少,太清楚制作如此精致之物有多难。
“这个可以以后再说,现在能不能先给本官治伤?”陈言感觉下面疼痛感越来越强,忍不住道。
“是小女子失态了,我现在就给大人治疗。”刘素回过神来,选了一根大小合适的银针,熟悉了一下物性,拿火一燎,扶住小陈言,一针细细捻钻而入。
陈言一个激灵,刹那间阻滞感减弱大半,疼痛感也迅速削弱。
等到第二针、第三针……一一扎下后,每多扎一针,陈言的疼痛感便减弱一分。十几针过去,下面血迹点点洒落,但此前那刺痛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言终于彻底放下心,刘望没吹牛,他老妹儿这手针艺确实不赖!
不过大周的针灸和中医依经络穴位学形成的针灸路数截然不同,刘素是一根银针用到底,扎完一针就拔出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