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角一扫,忽然看到胡力,这厮居然也是一脸感动,张大彪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不只是胡人,大周的人也不见得不好骗……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天天跟着大人,搞不好现在也信了这套说辞,确实听着居然还蛮有歪理的。
哈里赤看着再次摇摇晃晃朝他走来的凝若,激动地朝她迎去:“凝若姑娘!”
离着还有七八尺远,凝若突然眼神一变,转身又跑回了墙角。
“哇……”
哈里赤停了下来,心里打起了鼓,转头看向陈言:“她既然,如此爱本王子,为何还要,逃跑?”
“这更是因为她深爱王子啊!”
“她对王子是不求回报的真爱,可娄家父子却想利用她,从王子那里拿到好处。”
“王子请想想,她既然如此深爱您,怎忍心您让人利用?”
“所以她才拼命反抗和逃跑,一切都是为了王子啊!”
“如今,她听说王子已经不再相信娄家父子的谎言,非常开心,等不及要来见王子。”
“虽然仍然没法忍受您身上那气味,可这根本阻止不了她!”
“一切,只因为她对王子是真爱,恨不得时时刻刻留在王子身边!”
陈言动情地道,说到最后,甚至激动得喊了起来。
胡力眼眶都红了。
太感人了!
想不到一个青楼妓子,竟也有这般的真情!
哈里赤心潮起伏,哽咽起来:“凝若……竟如此为我!本王子,错了!”
凝若感觉把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净,勉强支撑着转回身,再一次走向哈里赤。
后者情绪激动,朝她快步而来。伸手便想将她揽入怀中。
凝若也颤抖着展开手臂,迎向哈里赤。
转眼相距已只剩三尺!
哈里赤双臂一合,却抱了个空。
因为凝若已经先一步软软倒地。
“凝若,姑娘!你,怎么了!”哈里赤大惊。
“王子不好!快让开一些!她这是被您那气味熏坏了!”陈言也是大惊,赶紧扑了过来。
哈里赤慌忙后退,一直都快退进屋子才停下。
“王……子……”凝若吃力地向哈里赤伸手,“我……没……事……”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两眼一阖,手软软落地,竟昏迷过去!
“她,她如何了!”哈里赤大骇。
“王子不必担心,本官也是个大夫,马上为凝若姑娘诊治!”陈言一把将凝若打横抱了起来,朝其中一间屋子快步而去。
哈里赤想跟过去看,却又不敢,只急得在那来回打转。
胡力看看他。
这位王子殿下看来也不是完全没人心啊。
进了屋,关上门,陈言将凝若放到床上,这才长舒一口气。
凝若睁开眼:“成了么?”
陈言从容道:“这还只是第一步,但已经有相当的成效。只要后续你依足了我的吩咐,好好演好,保证王子再不会对你有任何非份之想。”
凝若翻身坐了起来,兀自有些难以相信。
来之前,陈言向她再三保证,只要照他说的做,绝对可以解决她的担忧。
“对于哈里赤这种任性自我的人,逃避,只能让他暴怒。”
“唯有反其道而行,方才是解决之道。”
“你苦忍着那臭味,他不会觉得你辛苦。”
“你得全吐出来,让他清楚看到,他才知道你忍得多难受,才有可能改变想法!”
这些话,她此前将信将疑。
可事已至此,也只有硬着头皮一试。
现在看来,居然真有效果!
在屋子里呆了半个时辰,陈言才开门出去。
却见哈里赤王子等居然不在外面。
陈言心里有点嘀咕,这王子难道还不够感动?不然怎也会在外面等着才对。
“彪子,他们人呢?”他下了台阶,看看周围。那伙胡人和胡力都不在,该是一起走了。
“启禀大人,王子他说……”张大彪神情古怪地道,“去洗澡了……”
陈言一愣。
随即色变道:“什么!”
麻痹的,失算了!
看来是招给的太狠,竟把王子感动到了这种地步,不惜违背乞蕃国的习俗,跑去洗澡了!
他肯洗澡,那身上自然就不会再臭。
那么他教凝若一靠近就呕吐的办法,岂非没了作用?
一个时辰后,等哈里赤重新出现在陈言面前时,已是截然不同的面貌。
不但洗干净了身上,还去掉了长布衣和布帽等,更换成了大周百姓的打扰。
甚至连胡子都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