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衙役回来通报,那几个客商已经离开。
熊进大发雷霆,让人再去把他们揪回来。
只是等衙役赶到时,人影都没了。
人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良谷县城。
城门晚上本来已经关闭,但不知情的军士被塞了几两银子,便直接放客商离开。
熊进几乎气吐血,这下好了,生意没搞定,人也放跑了!
“大人,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个办法。”蔡大当家愁苦地道。
“这样,你先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愿意跟咱们继续做生意的商户。”熊进实在没辙,也只能憋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蔡大当家欲言又止。
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答应着离开了。
这草包做了这么多年官,还是七品县令,指望他是纯属白费功夫。
别逼急了,又整出什么强逼人家答应买卖的蠢事,就更麻烦了!
还得自己另想个办法。
回到家,蔡大当家刚下轿子,就听到蹄嗒的马蹄声慢悠悠从街角处过来。
她转头一看,愣了一下。
一人骑着马缓缓到了她身旁,含笑道:“蔡大当家,咱们谈笔买卖如何?”
蔡大当家终于回过神来,吃惊地道:“李大人,你怎会……”
来人,赫然正是李奉!
李奉打断她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进去一谈?”
蔡大当家拿不准他是什么用意,不过若是被人瞧见她私下跟李奉交谈,传到熊进耳里,那家伙心胸狭窄人又多疑,确实危险。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不多时,蔡家后院的花厅内。
“听闻蔡大当家九岁便失去双亲,却生生养活了自己和两个弟弟,以女子之身能做到这一点,着实令人佩服。”
李奉站在花厅的一幅挂画前,欣赏着画中的山水,随口说道。
“李大人过誉了。”蔡大当家满心疑问,哪有心思跟他说这些,忍不住把话题转回正题,“大人方才说的生意,是指什么?”
“你手上所有的生意,据说均要被熊县令抽去七成利。”
“而今,因为熊县令的愚蠢之举,你那些生意甚至陷入困境。”
“然而他绝不会觉得此事是他的过错,只会因为你无法替他赚钱,而怪罪在你身上。”
“这样的事,在我们青山县,便绝不会出现。”
李奉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说道。
蔡大当家眼角一跳,勉强道:“李大人说这些话的意思,我实在是不明白。”
李奉转指着面前的挂画:“在李某看来,蔡大当家就像这幅画,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挂赏。若是破了损了,或者主人失去兴趣,便是这画的末路。”
蔡大当家心中一痛,被对方戳中了苦处。
她太清楚李奉这些话有多正确!
如果她失去了价值,保证熊进会直接把她踢掉,连个犹豫都不带!
“李大人,若你仍不说明对我手上哪些生意有兴趣,那便请吧!”她绷着脸说道。
“我有兴趣的,不是你手上那些生意,”李奉转过身,盯着她,“而是你!”
蔡大当家一愣,脸颊微微一红。
“原来李大人是……可惜我这残花败柳之身,不值大人挂心。”
这话说得李奉也是一愣。
随即他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道:“大当家误会了,李某不是对你有何不轨之图,而是看中你在经商方面的能力。”
蔡大当家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尴尬地道:“是我想岔了。李大人这话,我若没有理解错,是否想招揽我呢?”
李奉重重地道:“大当家可知道,这次陈大人派我过来,并非是为了向熊进索要赔偿,而是为了你!”
蔡大当家一呆。
她此前也对李奉来这的用意有过怀疑,感觉他实在是没必要来跟熊进索要赔偿,因为是个人都知道,熊进肯定不会答应。
可却没想到,对方真正的目的,竟然是她!
“熊进胆敢做出对我青山县不利之举,我可向你保证,十日之内,他必会被摘下官帽。”
“届时作为他的同伙,蔡大当家怕也免不了被牵连。”
“但我家大人惜才,若是蔡大当家肯弃暗投明,别的不说,陈大人绝不会夺你那七成利!”
李奉沉声说道。
蔡大当家听得心潮震荡,胸脯不断起伏。
辛苦赚来的钱,却要被人白白抽去七成利润,她当然不甘心。
可是,她没有办法。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熊进这种没人性的官。
好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多谢李大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