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我和你走。”
周建凯玩味的看着他:“你对我毫不了解,就这么草率的做决定吗?”
“我不需要了解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心甘情愿。”
“现在的孩子,真的是,”他笑了笑,“老觉得天塌了,地陷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那请你告诉我。”
看着他那股倔劲,周建凯说:“当你被人压在地上求助无门时,当你不知道下一拳打来会不会就没命时,当你发现活着已经是一种奢望时,再来谈这些吧。你还是仔细思考下吧,‘状元郎’。”
江川仍旧没有犹豫:“没什么好思考的。我憎恶身边的一切,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周建凯抬起手拍了怕他的肩膀:“还是再想想吧。我去市里有点事,大概两天左右回来,到时候再告诉我你的答案也不迟。”
这两天江川没有去上学,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期间来了很多人,有同学,有老师,还有警局的人。同学们企图把他拉出这封闭的空间,他放挺;老师让他调整下状态然后好继续进入到紧张的复习中,他沉默;只有警察来的时候他话才多一些,询问白阳的案件是否有了进展。
警察说欺负白阳的三个小混混找到了,已经被收监关押,至于具体情况不方便对江川透露。而关于杀害白阳的凶手,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只知道凶器是女孩平时放在书包里、用来防身的水果刀。凶手行凶后直接逃走,女孩没有当场死亡,靠着强大的求生意志爬到窗口想求救。
可惜的是当时正是课间操,高一高二的学生在跳操,高三的学生在开动员会,二班窗户所处的位置是教学楼的侧边,当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警察这次来一是看望下江川,二是也想再仔细问问他白阳的社会关系,平时是否和人结了仇怨。
江川摇摇头:“她性格敏感胆小,遇到问题也是能躲就躲,不想给自己惹上任何麻烦。”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这些调查结果大同小异,似乎再问也问不出个花样来。
“对了,你们有没有查过她爸?”
“她爸?”
“对,她爸简直就是个畜生。”男孩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
江川做了个深呼吸,他不想将白阳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可现在她死了,再也不能说话和微笑了,她一个人在黑暗的地下,守着孤独,最大的期待就是希望有人能找到杀害她的人,帮她报仇雪恨吧?
“她爸是个酒鬼,喝了酒后回家就会打她,有一次甚至……甚至差点……”
“差点什么?”警察不明所以。
“差点强.暴她。”
“怎么可能?”这话任谁听到都不会相信,“那可是她亲爸!等等,他们不会没有血缘关系吧?”
“就是她亲爸。你们可以去问白阳奶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奶奶也在现场。”
两个警察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江川以为他们还在震惊这件事的不可思议,强调道:“我没有骗你们。”
年轻些的小孙犹豫了一会,还是对男生说:“白阳奶奶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接连的打击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得知孙女的死讯后没多久,她就心脏病发去世了,还是邻居来看望她发现的。”
江川瞬间呆滞了。自从徐瑛走后,他既要忙着处理母亲的后事,又要与肇事者进行协商,的确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白阳那边,没想到老人也经受不住白阳突然去世的打击,一个人在家悄然猝死。
“你们没联系白耀东?就是白阳她爸。”
“联系不上,电话停机,砖厂也去了,人家说他早就不干了。”小孙乖乖说道,另一个警察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意思是这是内部消息,不要随便对外人说。
“那他……”
“好了,就到这里吧,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再来找你。”小孙收起笔记本。
江川的话被截住,他明白也问不出其他东西了,虽然事情有些诡异,但他的思绪这些天来就没有被理顺过,让他一时之间去想哪里不对劲也想不出来。
“对了,”他突然想起自从那天晚上后蒋璐璐一直没来上课,现在想来很不对劲,于是问道:“蒋璐璐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吧?她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没有。”年长的警察回答的很干脆,“她不上学是个人原因,我们也不太清楚。”
“哦。”
小孙看他神色又黯淡下去,关切的问道:“快考试了吧?”
“嗯。”
“加油,好好考,前途无量。”
他苦笑着点点头,送走警察后又躺回到了床上——距离高考只有四十七天了。
两天后周建凯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