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想到。
“喂!”我不忍的打断他,他闻声停下了送冰淇淋的左手,垂下了眼帘。
我无暇顾及他心中的惊涛骇浪,于是就问道,“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他先是浅笑,而后再是捧腹大笑,擦了擦嘴角边冰淇淋的奶油,紧接着正视我的脸,拉长了声音说了一句:人心是肉长,鬼也会流泪。
“啊?”我呼着大气,而后拍了拍褶皱的黑色短裤的上方,一脸不解的歪了歪头,松懈的在心中暗自想到:不应该是他该感到害怕的吗?难道说吃甜食真的可以让人缓解压力?
我开始对眼前的这个“好友兼男人”的人的过去越来越感兴趣了,于是就故意缩了缩脖子,佯装满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佐藤君啊,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小时候的故事啊?”
我不想听他眉飞色舞的从刚出生的那一刻起一直无休止尽地讲到长大的故事,只是想要确定一件我所想要确定的事,于是还没等他开口接一句话,我将圣代放在空的咖啡杯一旁,双手叉着腰,像是父母在追问孩子的成绩一般,我便似用连珠炮的语气,用认真的语调说道:你就说在你的心中印象最深刻的那几件事就好,拣重点了的说。
佐藤微微扬起眼眸,用觊觎一般的眼神偷偷地瞄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这样问有些不太礼貌,毕竟我们又不是至亲,他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去和我聊这件事——关于他可能被欺凌的事。我不想提及致使他伤心的事情,可真的很想知道那些被欺凌的人为什么就不敢开口不敢反抗,让欺凌的人越来越嚣张跋扈。
他缄默了片刻之后,随即云淡风轻的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啊,小时候除了成绩什么的,还没有什么让我伤心的事情…
“嗯?”我指了指他额头边上浅色的伤疤——像是被器具砸伤的样子,伤疤应该有几年了,如今已经有些不太清晰了,不过仔细看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用手摸了摸我指着的地方,又咧嘴笑了笑。
“我…你知道这条伤疤是怎么形成的吗?”他突然这样说道,随即将长发拨到了后面,一条清晰可辨长约有几厘米的浅红色伤疤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对于他的过往,我竟都一概不知,却又像在黑暗的山洞之中寻找宝藏发出的浅浅光亮,新鲜感以及对于找到宝藏的渴望感早已占据在黑暗之中前行的恐惧感。
他见我一言不发,于是紧接着说道:我变成了他们的目标,也就相当于,是下一个受害者。不过还好我机智,我加入了他们。
“你加入了他们?”我一脸愕然的望向不知在何时已经用双手轻轻地捂住自己脸庞的佐藤,看着他有些灰白的侧脸,不禁搔了搔鼻尖。
他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始谈起关于自己的故事。
我侧耳倾听。
“三年前,那时候的我还是一名高一新生。在校园里的我,是一个沉默寡言且又有些孤僻的男生,患上了高功能自闭症。那时的我一心只想着学习,总觉得,只要成绩好了一定会很有出路,来日可期。那时候的我还想过要考上庆应大学。但因为天资较浅,学习成绩很平常,同学之间组织的团体活动也总是不参加,在班级内不怎么受老师的器重和同学的待见,于是就渐渐的喜欢上了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不知不觉之间,我似乎已经被全世界遗忘了,包括曾经的那一个最好的朋友,孤独感渐渐地吞噬了我。坐在教室后座的我,个子又小,经常被前面两个男生挡住视线,因为他们看起来很‘健壮’,我也不敢去和他们理论,去找老师希望能给我调座位,可得到的回复却总是——自己就不能戴眼镜吗?难道别人就不用看黑板了吗?…我只得低头窘迫的红着脸跑回教室。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个月,直到泳司前辈的出现。”
说完这一段落他吐了一口气,双目恍惚闪烁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感。“泳司前辈帮了我,我却害了他。”
“对了。”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时间不早了吧。”
“嗯?”
“先去找香菜吧。”
我转了转咖啡杯的杯环,又望向那份还没有吃完的圣代,不禁为我的幼稚心理笑了笑。
我们可以做的,我们本可以做的,我们仅仅能做的,我们只能做的,莫过于找到美奈子被施暴的证据,而已。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还是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欲望话语权。
片刻之后,我站起身来,环视了周围的一切后,伸了伸全身,而后望向还坐在座椅上发呆的佐藤。
“喂喂喂,走了啊。”我指着佐藤,故意提高了音调。
他听到后立马起身,一言不发的迈步往咖啡店门口那边走去。我连连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结完帐后,我们来到店门外,四面的冷风吹来,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快点,快点。
“如果现在去拜访的话,会不会有些唐突,且显得很尴尬啊?”佐藤突然这么哼了一句。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