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来,一天到晚冷着眸子,恨不得了解她小命的是谁。
朱厉挥手示意,一旁站了许久的小厮方将所带之物呈上。
朱厉道:“此乃南晋生产的珊瑚礁,还望三皇子收下。”
赵荣蹙眉,若非今日这朱厉在这崇文阁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前来答谢,他定然会随便打发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这下倒好,若他不前来迎接,到真的是伤了与南晋的和气。
赵荣见箱中所置的珊瑚礁陈色斐然,定是极品,收与不收,都会落人画饼,眼下竟是左右为难起来。
正要推辞之际,只见远处走来两人。
朱厉拜见,“下官拜见六皇子,晋城王”
凌桑也不敢抬头,依旧低着头跟着躬身行礼。
来的六皇子赵恒,与三皇子赵荣皆为皇后娘娘所生,年十岁,因是从小受母宠溺,性格直爽。
而晋城王赵彻,乃先帝之孙,当时的太子殿下赵坤之子,三岁丧父,此后便养育在太后身边,年八岁。
赵恒看着朱厉,知晓他的母后不想哥哥与这个南晋质子扯在一起,今儿看到,又担心他的哥哥被骂,便问道:“上将军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朱厉闻言解释。
六皇子赵恒看着朱厉,又看了一眼地上放置的珊瑚礁,饶有兴致道:“上将军这出手可真大方的很啊!听闻南晋盛产珊瑚礁,我母妃之前生辰,进贡的珊瑚礁都没这陈色,你这婢女的命还真值当。”又瞧了一眼低着头的婢女。
朱厉温言道:“凌桑乃下官母亲从小养育身边,颇为重视。若她有个闪失,唯恐伤了家母的心。”
赵恒心中冷笑,一个小小婢女罢了,这些官面的话,他可不信。
赵彻在一旁拉着赵恒的手,软糯糯的道:“六哥哥,方才我们讨论是否应该北伐一事,何不问问上将军,他作为旁观者,或许有不同的见解。”
赵恒“切”了一声,十分轻蔑的道:“他可曾经是南晋的皇子,身在曹营心在汉,能有什么好的见解。”
赵荣立刻皱眉呵斥:“六弟,不得无礼。”
凌桑听着这位六皇子的话,心中愕然,这位六皇子还真的会在刀口子上撒盐。而正如她所料一样,这位来自南晋的皇子,在大朝当了一个虚职,不受大朝官员待见,不是质子是什么。
眼下,低着头的凌桑,倒是好奇,面对如此难堪之言,他会如何回应。是回击,还是默默受着。
朱厉没有愤怒,表情淡然道:“六皇子会这般想,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我南晋诚心归附大朝,这些年来,在大朝的庇佑之下,我南晋百姓一直安居乐业,阖家安康,下官又岂会有什么怨言。”
赵恒听到朱厉夸赞大朝,心中得意洋洋起来,随后问道:“噢,那你倒是说说,这北伐一事到底该不该。”
朱厉想想认真道:“下官认为,此时北伐可也不可。”
赵荣闻言问道:“何故。”
朱厉道:“可行与,下官见今年河水无患,风调雨顺,遇此丰收之年,粮草可缓急。又听闻,北烈新王年初当政,荒淫无道,诛杀忠臣,百官中多有怨言。”
赵荣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那为何不可。”
朱厉道:“如今已至九月,北烈地境不出一月,便会被大雪覆盖,绵延千里。我朝兵将,苦寒严冬之下行军,处于劣势。而北烈民愤虽起,但还未到军心涣散之际,若此时出兵,恐损失较重。”
赵荣追问:“那依上将军之言,是否北伐。”
朱厉拱手作礼道:“下官不才,只能在其表处发表拙见,其中利弊,思考不全,岂敢妄下定论,此等大事,当是由圣山圣断。”
赵恒在一旁嘲笑道:“你这人,就会说这些人人皆知的废话。今日如真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倒还敬佩你一二。”
赵荣吼道:“六弟若再这样口无遮拦,我便告知太傅了。”
赵恒立即闭上了嘴,拉着呆立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赵彻转身离开。
赵荣此前对朱厉一直心生戒备,陈国质子一事,影响甚重,他不得不防,今日听朱厉这番见解,又听问此人,总是呆在宅院里,不曾与大朝其他官员来往。
平日里衣食简朴,省下的俸禄,皆用来接济京城里的乞丐难民。
赵荣心中微动,觉得自己这般小心,有些度君子之腹。这次诚心问道:“上将军不妨直言,若是你,你会如何选。”
朱厉眼神微动,脸色沉重,缓了片刻才悠悠的道:“若可以,自是永无战争为好。可,若大朝不早一日收腹京翼十郡,等北烈恢复元气,怕他们的铁骑又会南下攻来。不管如何,百姓都免不了受此劫难。”
是啊!不管如何,百姓都会造此劫难,若是让北烈缓和过来,那时出兵,更无胜算。赵荣觉得萦绕在他心头多月的困惑,此时迎刃而解,拱手敬道:“多谢上将军赐教。”
朱厉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