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道:“让苦禅师弟在东院写诗作画吧!”张澜见主持方丈说到此,顺带问一句道:“我给寺里留点纸笔钱?”了禅主持方丈否决道:“别看这些人失常了,可他们都知道爱护笔墨,尤其是纸,都知道反复着用。”
张澜发觉五台山很冷清,开口询问,主持方丈答曰:“全国各地都不许豢养私兵,护寺武僧也改名,寺院不准许练武,有练武者被视同豢养私兵论,武僧不允练武,只许念经,俗家练武弟子早被遣散……
其实,这都是执行大清国国师苦禅大法师的令,用来取消各地方武装,不允许私人练武……全国有多少个五台山级别的练功场?都被取消,省去了多少的武装相抗,统制起来该有多省事儿呀。若全国各寺院的武僧被一个人借用,那将形成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别说大清铁骑天下无敌,假设有一天有一个人能够把天下的武僧号召起来,那将是最难以镇压的新生大力量!
苦禅万想不到自己落得这样一下下场,几天前还雄心勃勃,壮志凌云,现今,被关到丰墨园,就算是有吃有喝有住地,可是,天天得跟这些疯子在一起,也是寂寞。
张澜饭后独自到后院每天练功的地方,那地方再没有了刁贵被胡凯抽打的声音,也没有了冲拳踢腿的音爆声,墙根旁边的器械架子多年弃用,风吹日晒,已经皲裂得要不得的样子,杂草齐腰深,差不多掩盖住了器械架子。
伙房的大门廠开着,一看就知道被弃用多年,走进去再没有大家端着盆子抢饭的吵闹声,就连最让大家惦念着,搁放狗肉的碗架子,早已经是没有了烟火气,还显得脏兮兮,油腻腻的,傻站在墙角。
张澜又转到住的地方,这地方房子都漏了,张澜当然站在当年自己睡躺的位置,旁边的于得水趴着咬耳的地方早已经是多年没有人气儿了,就连在床板上钻的窟窿眼子也只找到一个,吊胡凯的房梁还在,显得很低矮,当年那得蹬着凳子才完成了穿绳子,想胡凯也真是有股子急劲,竟将加了马尾的绳子踢断。
出门不远就是抓青蛙的那个塘,二十来年,那塘已经快平了,早就没有那么深的水了,当年挑灯夜战的场景永远不会再有,如今只能叫小水坑了,不可能再有青蛙来。
张澜信步来到了胡凯耍威风的高梁地,今年那片地种的是谷子,谷子长势很好,所不同的是庄稼地不是自己伺弄的。如今,跟自己一起你追我赶伺候地的人都不在了,被历月坤带着胡凯都给害了。
张澜来到了五台山,必去于得水家,于得水家已经搬家到别处,几经打听,还是没有准信儿,传说于得水的老娘已经没了,张澜视同亲娘,到坟前烧纸祭拜老人家。到夏家打听,夏家一家人搬走,再没有了信息,好像是说夏婉茹改嫁他人,才引起搬家远离的……
刚回到寺院,了禅主持向张澜提出切磋功夫,把张澜惊吓住了,若是往前推十年,这样的美事哪里有?就算是心里有念头,那也是不敢说出口的话,这些高僧一直都是如在佛龛上供奉的存在,张澜是要仰视的。
现在,张澜用怀疑的眼睛偷觑了禅主持一眼,看一眼主持究竟是啥子表情?张澜见主持方仗的脸,知道是在来真的。此时的张澜,早就能感知主持方仗了禅大法师的功力,稍微凝视一下,发现主持方丈的内力不及苦禅的五成,这种感知能力主持方丈肯定也有,张澜仍不明白七十多岁的高僧提出切磋武功的用意?已是古稀之年,应该早没了比试武功的动力,主持方丈突然间正式提出来,张澜哪敢不从?迈步跟着出门,来到后院,后院里啥也没有,可是主持方丈的后院,谁人能来?也没有人敢来,主持就是威。
张澜是首次到这里,主持方丈拉开起式,直接攻上。张澜立马进入战斗状态,后移半步,迎以大处落墨,两个人早不是对等打斗了,主持方丈的出拳和踢腿早失了劲势,身体僵硬而缓慢,踢腿只能算是做出个样子给你看,没杀力。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姿态都不能到位了,失了劲势,别说翻腾,眼神都慢很多,张澜伸手掌接住了禅主持方丈的来拳,使出了切脉之法,瞬时帮助主持方丈输通了十二条经络,尽管如此,主持方丈的功力也是增长有限,也就有苦禅功力的六、七成。而且,主持方丈的杀力尽失,就算是加持十二条经络的内力,也完全不足以与苦禅之前的实力相比抗,两个人再无意出招。
住手后,了禅主持直接说出心里话:“两年前,老纳接到过召开全国武术门派交流大会的通知。那时,老纳还一直苦于手头没有代表人选,总不至于七十多岁的老僧去与人一较高低。当时老纳还真想到了你……随着清兵大入关,各地战乱不断,这个全国性的武林大会算是自动取消了……
“三十年前,五台的武学还惜教惜传,这两年再没有人愿意鼓捣武功了……
“现如今,老纳想找一个人,能接掌五台山武学之人都苦于没有合适的。
“老纳身上的功夫也在快速衰减中,五台山讲的是骨节开;讲究的劲儿。而老纳的骨节连基本的活动都慢得很,更没有劲儿了,劲儿主要来自于速度,人老了哪里还有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