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美玲跑回家,家里有车,把二婶的高级轿车赶过来,交给张澜,道:“车上装了五百两银子,花钱是使人快乐的事,咱们这就好好地去快乐!”张澜听这话有些不对劲儿?听出来她也要跟着回五台山。再说,就算是回五台山,一路上五两或十两银子就够用了,绝用不了五百两,总之,张澜听到了不顺耳的话,驳说道:“你就别去了,这些日子京城里不太平,山雨欲来风满楼,刚进京张萌就悄悄对我说——八旗兵在运河捞银子……这个节骨眼上咱俩都躲走了不好,你莫不如在家起院子里的银子,运走再说了,顺便把二叔也带回老家,让二叔回老家歇歇,喘口气……也顺带把天绣也带老家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待这股风过后,乐意在京城里过,再回来……”
于美玲哪里能在意这些?一直越是冒险越向前,找刺激寻冒险才是于美玲的本性。送二叔带天绣都不在她的视线内,一心跟着上五台山。忙应道:“那都不急,这离五台山没多远,咱们几天便打个来回。回来,咱们一起起银子,陪你衣锦还乡!”张澜见一计不行,又新生一计说道:“你看啊,现在二龙山徒子徒孙练功正在如火如荼中,你去统领着仔子们,让他们供着你如供仙姑一般,你指点江山逍遥自在,同时再带点花销过去,总比押解罪犯来劲……你愿意跟他同乘?”张澜猜这样肯定是能劝动执拗的于美玲,让张澜毫无办法的是她竟然没顺这个思路往下走,反岔开说:“我骑马走,不坐车,坐车、坐轿憋屈。”张澜是真劝不住,有点埋怨地说道:“你就认准了去五台山?别处你是死活不去?就算是玩,你骑马,我赶车,你前面能走二百里,我在后面能走一百里,一个马上,一个车上的也玩不到一块去,出门在外,一天只能吃一顿好饭就算不错了,这样的出行能有啥意思?就不如你训练徒子徒孙更过瘾。”万没想到于美玲明明被埋怨仍不气馁,也不生气,反死皮赖脸地说道:“对呀,你是我骄傲的相公,我就以你为核心,你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核心,你背着我找苦禅拼命,不让我跟着,最后还说我来得好!还嫌我来得晚,说若早点到,还能抓住历月坤……原来你是双重标准?用着我和不用我时两个样?你咋这样不讲情义?跟着你蹭走一趟江湖咋这么难?我伺候你的吃、穿、住、行,你还矫情啥?”
把张澜搅得都不知道开头是啥用意了,把原意被绕没了。再说,张澜常常是一件衣服穿几个月不换洗,因而,常常遭到于美玲的表扬,在生活上,于美玲处处占了上风。
张澜把苦禅扶上了轿车,先坐着,这个车设计的就是长途车,可坐也可躺。张澜赶着车奔五台山下去,全走大道。
张澜第一次赶车,总嫌车驶的慢,不停地抽打马儿,马儿也是第一次走得这样急。见路边有家店,有点饿肚子,想上车里取点银子买点吃的,见有一个钱搭子,旁边还有面口袋,张澜好奇里面装的是啥,打开一看,乐了,里面全是吃的跟喝的,张澜竟不知道于美玲啥时候搁的?抬头看苦禅依靠在旁,用眼觑着张澜。张澜早就饿了,只是不知道吃的就在车上。
张澜忙拿出来麻花递给苦禅,苦禅也早觉饿,慢慢伸手接着,苦禅的双锁骨都被点碎,在车上忍着巨痛,不敢稍动,那车上颠簸厉害,苦禅的丹田被张澜破了,忍耐力等于是被剥夺了,苦禅忍着不肯发出呻吟声,见张澜先把吃的递上,也挺感激,两个人的敌对劲儿被需求冲淡,两个人停下来吃与喝,吃完,张澜又帮苦禅撒尿,要知道,此时的苦禅约等于是废人,下车跟上车都得张澜轻轻抱,那苦禅疼得直吸冷气。
天已经黑下来了,张澜忙着赶车,赶车跟骑马不同,赶车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盯看里套马儿的脚下,天黑下来,拉车的马不同,战马身上有人随时指挥着,人和马更易配合,突然间前面有人喊:“可是张澜将军?”张澜哪里能想到这天黑时候怎能有人喊自己?忙应下道:“正是!”那人上前自己介绍道:“我是三棵树车马客栈小伙计,专门候您!”说话间接过了大马鞭子,说实话,张澜不乐意支着大马鞭子,总嫌马走得慢,习惯骑马的人更习惯用鞭子抽马屁股,赶车时间长了,越不习惯越觉累。
一进客栈,早有于美玲迎上,帮忙扛钱搭子,引进上房,桌上摆的可都是素菜,热汤。
张澜放下苦禅,扶持着坐下,整桌子的菜都是素菜,苦禅最吃这一套,只要是有人把他如神般地供着,心里便获得了满足,虽说是锁骨骨折,仍没影响到饿,只是夹菜稍微慢点。
于美玲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关东人都是这样嘴上强势心里热,把一切好的都拿出来招待客人,于美玲把菜直往苦禅眼前挪让,苦禅心里头觉着暖。
这一路上都由于美玲负责吃与住的好安排,让张澜再不嫌烦她的跟随,忘了惦记家里的银子,也忘掉二龙山的操练。
重回五台山,这回张澜直接去找主持方丈,此时,了禅已经是主持方丈了,突见张澜求见,忙迎出来,相互行礼, 随后张澜把苦禅移交五台山处理之事说出,了禅答应下来,张澜先移交了苦禅,苦禅被安置在东院。
了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