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还跟我急眼了?”别看张澜不缺文彩,可是做人的圆滑跟吴三桂没有可比性,反被吴三桂一顿忽悠,这可都是张澜过去教育人的话,他吴三桂记得住,就是没受到教育,在吴三桂这里就是没进脑,再说亦无益,张澜实在是不愿意再听他的呱噪,掏出来兜里头的五十两一大锭银子。张澜不是惜金之人,其实,他也像吴三桂那样胡扯六拉再磨一会,吴三桂会放人走,可他没沉得住,掏出来银子,吴三桂是什么人,别看他吴三桂身居要职,可他是个要钱不要脸的,见到张澜掏钱眼睛都绿了,在吴三桂这里,只要是掏出来就不能让你再揣回兜里,忙上前抢接住。
交了银子后心在想:“这山海关若交到祖大寿或者满桂这样吃硬挡横的情种手里头可保无虞,交到窝囊货的手上,吴三桂根本就不是忠诚的守关人。”
王守刚见事已办成,在一边自言自语念叨:“还是老总兵有大面子,这么一进去,他吴总兵乖乖放行!这些蓟辽辖区内的曾经是受制于咱张总兵,都是张总兵授训过的旧部……”王守刚一边去提货赶车,一边骄傲的讨好张澜,张澜没好意思把吃过的委屈合盘托出,没见到于美玲,开口询问。罗振坤抢答:“才……在……城门口见到了她老弟弟于……于……柳,可……可……能是俩个人先……先……先回大院了……”他说话费劲还总喜欢抢话,张澜听到于柳来到山海关,猜知必是家中有大事发生,丢下提货之事,往大院疾走。在吴三桂那里耽搁太多时间,由于不知于柳因何来到山海关,张澜放弃了对吴三桂的怨恨,急奔大院,大院的二把门钥匙都在自己的腰上。
原来是张澜上去找吴三桂,于美玲在外寻个树阴等信儿,于美玲眼尖,老远瞅着在出关的大门口东张西望的人像于柳,她最是好信之人,起身走过去,于柳被人扯了一下,不敢回头看,忙用手回拽衣服,美玲见这样的作派,不是于柳还能是谁?用手弹打道:“于柳你看看,我是大姐!”于柳在关口徘徊了四、五日,一直是提心吊胆拿不定主意,因为山海关真的是第一关,关外再不是大明江山,爹爹已不再是大明的官员,更不知爹爹现在是死是活?自己出关要先交五十两的通关,钱他有,担心的是一旦进入到生猛的旗人地界,有没有命回得来那可就是未知数,四、五天里他纠结的就是这,突听到大姐在,胆子算是找回来了,才回头看,还真是大姐,连日来一个人处处提防,夹着尾巴小心作人,又拿不定主意的日子算是结束了,顺势趴在姐姐的肩头委屈地哭出声来,美玲知道于柳自幼愚囊,赖皮赖脸一直吃奶到十岁,没想到如今已经当爹的人了,还是这样担不起份量,忙问道:“你一个人来此做甚?”那于柳是受妈妈指派,要强出关去找爹爹,来到山海关才想起来,原来的老家已经属于别国了,他没敢不计后果硬闯,徘徊于此,被大姐一问,哭诉道:“妈被气瘫了……咱家丢老人了……咱家完了……”话没学明白,他又哭出声,美玲听到说咱家丢人了的话,猜不是啥好事发生,立时警觉起来,趁着于柳的哭,扯着他找背人的地方追问究竟,拐角就是上山的坡,忙逼问道:“快说说!妈被谁给气瘫的?”
于柳还在抽泣中,一时还不能好好说话,急得美玲有些不奈烦地催问道:“打小就是个哭巴精,你都多大了?永远没个长进?”美玲这一催一骂不要紧,于柳是不吃硬的,被大姐一顿吓骂,全部都是点中在他的死穴之上,就更止不住,哭声反大,再难正常说话。美玲心急如焚,更加恼怒,数落道:“你们哥仨可是真有出息,一个比一个大本事,当初就不该留你们在家里养秧子,都打发到大营去当兵,进行锻炼,啥也不学,还捞个好体魄,既便是不能杀敌立功,也不致于遇到事尿汤汤的,学句话也学不下去,一丁点的担当都没有,将来怎么能顶门过日子?”这正是于柳的最痛点,平日里谁敢当面说这话?也没谁敢指着鼻子说他无能,平日里最听妈妈的话,小的时候跟小伙伴骂仗,曾被别人骂过这样的话,这次亲姐姐又来指责这万难接受的狠话,从心底里产生了抵触情绪,不乐意对姐姐学事,绷着脸装成没听见而不回应。美玲半晌得不到于柳的回话,急问:“妈派你来这里干啥?快说!”美玲后尾快说两字语气过重,吓得于柳一哆嗦,美玲在家是有地位的,连大哥都惧怕,于柳心里不想说也不敢硬扛着,诺诺地答说:“来找爸,让爹处理家务……”美玲心想:爸现在可是身在他国,岂能说处理家务就回家?不过她也打听到了,那里没事,仍然是在衙门口,还担旧职管旧部,但不能指望老爸回家料理家务。又问道:“妈是被谁气的?”这一问,说起来比较复杂,先是因为二哥天天喝酒,不醉不停杯,醉酒后就耍钱,被别人骗,为了还债到处借钱,人家上门讨要,把妈气得半死,背过气了,等醒来便拄起了拐杖,自腿脚不利索后,孩子们便不太受管束,天进夏季,孩子们都趴井沿捞冰,井大,孩子们也多,于松的三姑娘七巧被挤掉井里头,幸亏有大人在,将七巧打捞上来,孩子一身水涝涝的被送回家,老太太万分感谢,一面领着七巧去找妈妈,也是想对老大媳妇交待一下,意思是——打这往后就没有能力再带孩子,就此算是送孩子回去跟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