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当院子,提起裤角子,一条腿对一条腿,拐上较功夫,来多少人就撞多少拐,撞得人仰马翻仍不停。还有拳打拳活动啥时替代了撞拐?没有人说得清楚,只要是小拳头攥紧,你的拳头打在我的拳头上,把手打得生疼而不喊疼,变红变肿不认输,不知道啥时候又变了弹泥球,我们的挎兜里揣的都是泥球子,课间没等先生出门,我们张牙舞爪动起来,整得桌子凳子乒乓响,我们都急着出门赌输赢,那时,我们可真热闹啊!……”
仨人正说得起劲,有丫环过来催促道:“夫人到了,那里摆好了果子,大家都快些过去吧,等着你们开戏!”
张澜跟随于松张萌过去给夫人请安,夫人拉张澜坐在身旁,问道:“咋穿着僧袍?”张澜很不自然,第一次被女人扯袖子,尽管那是长辈,也挺不对路数,急回道:“习惯了,我刚来家,一时没合适的衣裳,原来在家时的衣裳早都小得不能再穿了 ……”夫人对丫环吩咐道:“叫薛裁缝来家,给澜儿多做几身衣裳。”张澜百般推托,夫人道:“没几个钱的事,穿僧衣在家里不方便,知道的是自己孩子来家,不知道的指不定又在胡说些啥?难知又到处传出些啥?你用不着客气,再推辞可就是见外了。”说完后又自言自语一般补充道:“当年你爹跟我们可是从来不客气,当年的我们,过的那是何等地豪爽快活的好日子!轮到你倒学会了见外客气了。”夫人这话看似无意,实则是在告诉张澜原来跟你爹爹就是老铁,两家就有过命的交情。
从于府刚回家,张澜被张萌拉进他屋,羡慕地赞道:“咱就认鱼和肉,看人家端上来一道道的好东西,咱别说吃,连听都没听过。”张萌把话一转“我娘说咱张家人丁不旺,咱们都要及早完婚成家,我要跟婊妹订亲,爹说得先给你订了才可以轮到我。我跟于松说妥了,将美玲给你,叫你回来就商量这事,你可愿意?”张澜在家那时,张萌还很弱小,当哥的一直肩负起保护张萌的责任,只要是有人胆敢伤害张萌,张澜必定出手,这次回来,才几年的光景,听张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钱、权的内容,眼睛里看到的和嘴里说的都是别人家如何的富裕,如何有钱,尤其是二叔在饭桌上说出张萌的不好之后,观察到张萌每日衣着华丽,说话张狂,做派轻浮,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张澜说不明白竟对张萌有如此的厌烦,见他自私到为了这点小事竟把人从五台骗叫回来,微怒道:“这不是胡闹吗?我不愿意!”张萌立时发懵,急深度解释道:“于美玲可是个好姑娘!人长得好看自不必我说,她的美你是看到的。我娘也说过‘美玲那姑娘明事理,谁家若有造化娶回家,定是会有好日子过的。’她可是厉害的姑娘,说话大胆,做事大器,她决定下来的事,连知县大老爷都得照办,她是万人不及的好女子!你把事定了,我也好随后订亲。”张澜听张萌为的自己订亲,对张萌的恶感更重,张萌哪里知道张澜所想?更不知他心已怒,仍续道“你若娶她,可说任事你都不用去操心,一生不会让你缺银子使,她娘早就为她攒下了丰厚的嫁妆,跟她订亲还不要咱的彩礼……”张萌一直努力劝说,越劝张澜越恼,根本就没听进去,怨恨之意进一步加深,恨不能上前抽他两耳光。
张澜正恼怒中,老家人王铁来叫,张澜跟着到上屋,叔、婶已然等在那儿,叔叔道:“你爹妈走得早,当叔叔的就应该给你张罗,你也不小了,应该及早地把亲事订了,我也算是对得起你的爹娘。你人回家来了,于厚德一家都看好了你,咱两家做了亲后,你也有了靠山,不再耽误你练功的事。”张澜见叔叔认真,没理由无故违拗大人的意,默不作声,叔叔征求问道:“你觉得可心吗?哪里不满意吗?”
张澜真没理由反对,刚才对张萌那是气话,这样的大事就不应该由张萌来办,他只会通过告诉张澜夸张地说美玲家多富有,吃的好,住的房子大,条件优越,张澜四、五年没接触过穿细布衣裳的混人,多少对这身上的臭气作呕,现在他做事习惯于奔着踏实去,在他的心目中张萌没有承办自己婚事的份量,张澜不是不愿意跟美玲订亲,而是生气恼恨他把自己骗回。
叔叔是长辈,长辈说的话不能不当回事,必须认真对待,才开口回道:“最好是等一年,我下山回来再说……”话还没说完,叔叔不乐意了,微怒道:“什么话?你现在都十六了,就算你明年回得来,那也是十七岁了,你不急,别人怎么评说我们做长辈的?就算是咱们家都不急,人家姑娘今年都十五了,已经等你等成了老姑娘,别人家的好姑娘十三、四都出阁了,你让人家不明不白的再怎么等?”张澜听出事态如此严重,面对这样的大事,这样大的恩情,当真是无法交待,如若不然,凭于家优厚的家事,或仅凭她俏皮的模样,绝不至于十五岁仍不出阁,张澜似做错了事,不敢再出声,低下了倔强的头,知道已经惹下了祸,哪里再敢拉硬强犟?把对张萌的气恼和怨恨早吓得退躲到水缸后。二叔继续说道:“咱不能再让人家一个大姑娘没有个影儿继续等着你了,你总算回来了,人家已经苦等了你两、三年,这可是咱们打灯笼也难找的好事,你订了亲,将来他家对你的帮助那是无法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