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家弟子在寺里不念经不吃斋,来去自由身,不愿意练功,随时可以结束,随意来家,家里人也可任意探望。俗家弟子习武一般都是学五年,孩子五年之后也就十六、七岁,回来愿意念书,再念不迟……”于厚德从旁帮腔道:“高僧所说极是,孩子跟大德高僧走咱放心。”张天一见官府的人不是为前天张澜领张萌霍霍于松的事来追问罪责,一颗心算是放在原位,忙陪笑道:“高僧刚才来家没说明白,不然,怎敢劳动俩位父母官!”
主持方丈听到张天一露了口,算是把好事应下了,口念:“善哉!善哉!本寺功德圆满,可全身而退了。”苦禅忙称谢道:“赖知县、学政、主持方丈成全!洒家得先看看澜儿。”经这一提醒,张天一才想起张澜正病倒在炕头上,忙将众人引进屋,正赶上张澜爬起呕吐,长老见状抢上前,以掌抵住张澜的中脘,缓缓地运劲,张澜受了真气相助原来翻滚闹腾呕吐的妖魔立时被镇住。苦禅长老柔声问张澜道:“觉得如何?”张澜面露惊喜,兴奋地回道:“我不是装,真的是感觉很好,就像电闪雷鸣乌云翻滚被瞬间放晴一般!”苦禅长老露出这一手,全屋的人暗自敬佩,于厚德想:这好机会难得一遇,松儿又不好好念书,跟随高僧兴许能有一番的造诣,忙向苦禅长老请示道:“既然如此,收一个也是收,请高僧把犬儿也收了呗,俩孩子也是个伴儿,高僧意下如何?”
苦禅长老念道:“阿弥陀佛,习武练功是吃苦受累的过程,不是一般毅力所能坚持下来的,怕小少爷受不起那份累,吃不下那个苦……”长老虽不知于衙内是何许人,但也猜出几分成色,有意推掉,若直接断然不应,那自己可有了卸磨杀驴之嫌,人家刚出面帮了大忙,凭县令的大脸张天一才吐了口,过河拆桥肯定是不妥,张天一嘴上说是上次没说明白,实则就是县令起决定性作用。答应下来收衙内吧,怕他根本不是那料,而误人子弟,正是进退两难不知如何为好,于厚德抢话道:“能追随大德高僧左右,就是吃苦、受累那也是求之不得的。”苦禅长老不好立马拒绝,急回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练武功,也不是所有的人必须练武功……”没等苦禅把这样厉害话说完,于厚德截话道:“就是因为孩子在家被惯得太不成样子,才求到高僧将孩子带出去历练历练。”苦禅见话已至此,没法往下再推辞,说道:“孩子吃得苦,洒家不好再推托?”张天一见知县把于松托付,接口征求道:“犬子张萌与澜儿同更,俩孩子动如形影,肯请高僧一并收了吧?”长老先前应了于厚德,又点头应了张天一的请求。张天一紧接着试问道“都说穷书富武,我这俩孩子得预备多少?”苦禅听张天一果真打听钱的事,明白刁贵爹还是了解情况的,苦禅长老早有了心里准备,从容地回道:“我们是寺院,不是武馆,我们收徒不收钱。”刁贵爹在一旁听得真切,这是第二次从苦禅嘴里明明白白听到的,不花银子就能练武的大好事哪里再有?自己家里穷,又没权势可依仗,盼子成龙之心跟有钱有势人家是一样的,孩子随了高僧也可避免了赋税、兵役,在身后小心低声问道:“俺们家刁贵也想拜大德高僧‘天龙国师’为师,不知行也不行?”
长老既已开口答应县令,虽说没见过县令的犬儿,蒙收了于松和张萌,说到刁贵练武,那绝对不合适,不但是刁贵人长得笨大,而且还因为年龄过大,可是人家父子俩个热心地跟着跑前跑后,不好直接说破刁贵是厚道有余灵性不足,根本没有练功习武的天分,如果在这些人面前说实话拒收,怕引起诸多的嫌隙,越是面对老实人就越难解释,对刁贵爹这样的穷老实人更难说清这里面的关节。穷人眼界里就不会客观面对自己孩子的材质,遭到拒绝反会觉得是被瞧不起,在他们眼里觉得所有的人都一个样的人,都是一个鼻子两眼睛,认为那些个有钱的人是承受了祖产才富有的,那些个当官的是靠关系才爬上去的。他们认为如果某一个官位给他,他也能做好坐稳,自己没当高官那是因为自己小时候没念过书……苦禅长老万难当众点破这些,双手合十回应道:“好吧,明天早晨便随洒家起身。”长老这一答应,几家人同时高兴,张天一强留下众人在家里预备斋饭,借机会跟苦禅长老亲近亲近,对五台山俗家弟子的情况多了解一些,于厚德虽说是主动帮孩子认师傅,也借机听听孩子的未来之事,因此也坐陪,刁贵父子纯是报着感激之情不敢离开,主持方丈跟老学政又碍于苦禅大师的面子没有走。
这好事把刁贵喜得独自一人疯跑出去,任由风儿吹拂着“刁大侠”的脸庞,自己出院子没什么事可干,缓步到书院把喜讯告诉给于松和张萌,仨人讨论着谁当大师兄的话题。
席间,光听老学政讲苦禅长老如何了不起……
于厚德一面细心观察着大德高僧的言行,一面想:年纪轻轻就被前朝尊为帝师,算来当年苦禅顶多二十三、四岁,细心看来,长老说话随和,不讲佛家晦涩之言,说话意思十分明了,分毫没有让人猜不透的谶语,席间,老学政一口一个帝师的叫,主持也不停地盛赞苦禅的佛学成就。而苦禅把自己摆在很低的位置,没显有帝师博学的架子,为人谦和,反让于厚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