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人还不敢承认,我就跟他干起来了,他又高又大又胖的,我打不着他,反让他把我抓住,眼看我们哥俩要一起吃亏,我一急,咬他手,他不得不撒开。撒开手就不是他说了算了,我用土坷拉炮打他,他胖得发笨,一个躲闪不及,一炮正中脑门子上,打得他坐在地上哭……”张澜把手上的猪屎处理干净,丢下和尚,拿起尜板径直回家。
苦禅大法师是佛界派各地灌顶讲经传道的高僧,来北票弘扬佛法的,无意间看到了张澜打于松的全程,经过交谈对孩子生产了好感,一夜没怎么睡觉,一直回想张澜的言行和一身的正气,张澜在要求自己权利时如行云流水般地流畅,张澜打起仗来生动有势的表现,精彩演释了奇险的以弱胜强,让人拍案叫绝。
早晨刚起床,苦禅长老吩咐小沙弥道:“了然师弟,你不用为我打水了,你去把昨天打架的那个张澜给贫僧找来。”了然忙回道:“我先去打水,先伺候您起床,这不会耽误(找人)事儿的,因为我不知道张澜家在哪里?可我知道刁贵,刁贵就在寺里。”长老一听刁贵,马上问道:“他多大了?”了然回道:“跟我同岁,他爹为寺里种菜多年,如今,他渐渐长大,能给寺里跑跑腿儿,他人勤快,天天来寺里,一会儿我叫他,让他帮着去叫张澜。”
不一会儿,了然领着人进门道:“大师!这就是刁贵。”刁贵常在寺里,知道苦禅法师长老在佛界的高地位,跑上前跪拜道:“高僧大法师找小的来有啥吩咐,小的愿做犬马,当得效劳!”长老见刁贵憨厚温顺,较同龄孩子多了几斤的虚肉,说话作派倒诚实可信,伸手示意刁贵起身,问道:“你可认识张澜?”刁贵爽快地回道:“认识、认识,我们太熟了,天天在一起玩儿。”刁贵回话合了长老的心意,随手端出一笸箩红枣递到刁贵面前道:“坐下来慢慢说,说说张澜的情况?说说他都跟谁玩?说说他都跟谁打过仗?说说他平日都干啥?”苦禅兴趣大起,这样一股脑的问下来,刁贵一时不能按单抓药,做不到一口气全答出来,长老示意让孩子坐下来慢慢说,可自己一股脑问了这许多。刁贵小心翼翼站在一边,低声回说道:“他原不是这里的孩子,是关里的孩子,没了爹妈后,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单人顺茶道从南方一万多里闯关东来投奔叔叔,只这点我们都服他,大人之间都在传说着他的了不起!可他来到北方一直水土不服,总得病,一年中有半年病躺在炕上,特别是冬天,一入冬他便病倒,第二年春天,春暖花开时才能从炕上爬起来。他白天在书院,晚饭后,我们才能出家门一起玩。”长老听后心想:难怪他有南方口音,看他眉弓高高的,不是北方人的平脸,又问道:“那他经常跟小伙伴打仗?”刁贵肯定的回道:“那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他打仗从不吃亏。”长老知道刁贵所指,望着刁贵的脸又问道:“他玩啥都玩得好?”刁贵没加思索的回道:“那是,别看他人长得矮,我们都争着跟他一伙,他古灵精怪的,鬼点子也多,任啥都玩得好,跑得也快。”长老心里高兴,接着又问道:“书院里的事你可知道?比如说谁会念书?”刁贵来不及细想长老问这话是啥用意?只得照实说:“他在书院的事我不敢说,怕说不准,不过我听有的人讲,‘张澜一年中,有半年是躺在炕上生病,书照样念得好……’我也听于松他爷说过‘小张澜都让心眼儿给坠住了,不长个头光长心眼子,白天领着大家淘气,晚间自己回家偷着念书……’张澜是不是回家偷着念书?我不知道,但我们在玩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张澜是孙老先生的大宝贝,孙老先生是书院的教书先生,猜想他张澜念书可能是真好。”长老从刁贵嘴里听出来对张澜的都是佩服话,知道张澜在小伙伴中的位置,又试着问道:“你能把他叫来吗?”刁贵是极勤快的孩子,只要有人把事交他办,他都会觉得是份荣耀,长老有事交他做,刁贵兴奋之极,爽快应道:“行!我就去书院等他。”话没说完便一流烟飞跑出去。
近晌午时分,刁贵带着五六个孩子一起过来,长老细看张澜,见他头戴方巾,身着白锦袍,腰系丝带,脸如满月,目如流星,手捧砚台,较前日更多几分书卷气。长老招手叫过张澜问道:“这是你的同窗?”张澜见是昨日那僧,施了礼,回答道:“我们的关系最好,听说您是了不起的大德高僧,是帝师,都跟过来长长见识。”长老示意大家都坐下,伸手拉过张澜,抚摸着头问道:“听说你身体不好?总有毛病,觉得哪里不好?生病时是什么症状?”长老边问边为张澜把脉。长老的平易近人,让张澜觉得和尚比昨日让人更放心,更亲近,如同跟老朋友交谈一样,慢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迷魂,觉得天旋地转的,只要是躺下就不愿意起炕,也起不来。”长老又把右手脉,问道:“天旋地转有多久了?”张澜回道:“我也说不准有多久了,没在意从啥时开始的,大概有两三年了。”长老又查看张澜的眼睛,道:“孩子,你这是气虚之症,练武可以调节,通过练功补充你的气血,达到固本培元的目的,否则,你的体质永远羸弱,承担不起任何使命。”张澜眼望着长老的慈祥,自己也真是很少遇有这样的关怀,长老身上有让人向往之处,回想自己天天吃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