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他发现了,看来还需小心。”一个长发阴沉男子如此说到,他抬头,眼神如藏在阴影里的毒蛇。
在月光照不到的大树后面立着两人。
在长发男子身旁有一壮汉他占了树后大部分位置,其身形如铜浇铁铸,有一人半高,肌肉将衣物撑起夸张的弧线,宽阔的肩膀像在其中塞了半个西瓜。
壮汉似以长发阴翳男子马首是瞻,只是在一旁一味地点头。
阴翳男子神色柔和一点,举起手拍拍他肩膀:“他们的路线,我已知道,我们先回去和那三个废物商量计策。”
在五里外,一处篝火旁坐着三人,一位是头发斑白的老者,一位是长着胡子的中年人,一位是朱颜绿发之男子。
此时三人都是一脸愁容。
沉默一会后,中年人拿棍子翻了翻柴火,眼睛盯着火焰缓缓说到:“我再说两句,我觉得此事还需冷静考虑考虑。那毕竟是仙剑门弟子,剑堂那些弟子大家也知道有多厉害,我们若是上了剑堂诛魔榜,后半辈子可就只能躲躲藏藏了。”
青年人用力一吸鼻子,一口唾沫吐到火中,发出一阵嗞的声音:“你是不是怕了?”
中年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一阵令人发抖的寒风刮来,三人低沉严肃的面色都未曾不变,只有火焰忽闪。
“我怕了?”中年人冷笑:“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你忘了当年你招惹了大家族子弟,是谁替你挨了一刀,最后才息事宁人?”
说着,他卷起毛衣,下腹有一条三寸长的刀疤。
青年人抬头低吼道:“你被魔道抓去修炼邪功,我为了救你成了这样,我不欠你的!”
说着他抬起右手,那只手只有拇指和食指。
两人看了眼对方的伤口,都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声势又低落下去。
一会儿青年人偏过头,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四妹已经危在旦夕了,我们必须去把灵药夺回来。”
中年人继续说:“我没说不救四妹。我们还能凑些灵石,或许可以想点别的办法。我们四兄妹走到一起,不求大道,只为云游天下自在快活,若是对仙剑门弟子动手,那可就成了魔道,后半辈子都需提心吊胆。”
“她的情况怎么可能等我们找到别的办法?”青年人先是控制不住哽咽一问,随后怒道:“什么他妈的正道魔道,我们就算成魔也是被他们逼的!我们为了救四妹在荒山野岭找了整整一年,结果呢?游仙谷一句话就将药抢了,什么正道?他妈的蛇鼠一窝,这样的正道就该杀干净才好!”
“你太冲动了!”中年人说到:“要想活下去要学会忍。”
青年人接着说:“凭什么就该我们忍?要我说,当魔道没什么不好的!”
眼看两人争执不下,老者才开口:“别吵了。”听到这话,两人才噤声。
“我们四人,分开了就什么都不是,要团结才有力量。四妹要救,我们也绝不能出事,只要动手够干净,仙剑门查不到我们几个散修头上。”
这时阴翳男子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哈哈,叶道友说得对啊。仙剑门五万练气弟子,这两人在门内也不过籍籍无名。只要动手干净,没人查得过来的。”
老者抬头看了眼走来的阴翳男子,眉头皱着,只因此人神出鬼没,他来时自己竟未察觉。
“南宫道友为何会对仙剑门这么了解?”老者说到:“老朽斗胆问一句,道友与我们素未相识,此次帮助我们究竟所为何求?”
四天前他们三人本来守在游仙谷外商量怎么将灵药偷回来,却被南宫文偷听了谈话。他发现几人有共同目标,便找到三人商议联手。
“我们此次不为别的,灵药都可以归你们,我们只要那姓郑的粉身碎骨。”南宫文找了个倒下的树干坐下:“我知道道友对我们不信任,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妨实言相告。家姐本是仙剑门弟子,在门内却惨遭那姓郑的屠害,事后他又仗着剑堂的表兄,至今逍遥法外,我们本是庶出,家里长辈不愿为我们讨回公道,但我一定要为亲人报仇雪恨。在此可立下誓言,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那青年人听后跟着骂道:“果然是人面兽心的混蛋,我们杀了他也不算冤枉他了。”
另外两人闻言也有些感触,大家都没想到,这阴翳修士还是个重情之人,看他的表情也要缓和许多。
“咱们怎么动手,还需讨论讨论。”老者先开口问到。
南宫文淡定回答:“我们五对二是必胜的局势,关键要防范他们逃走,我已有计策,还请诸位倾耳。”
……
时已入深冬,正是一年间最寒冷的日子,滁州位置偏南,一年中只有这么几天蓝湖上会结起厚冰,但冰层依旧不稳,总有薄弱之处,若是凡人一不小心落入其中难逃一命呜呼。
好在修士有神识,可以避免这些危险。
蓝湖占地一万五千倾,普通人横穿走过需花费九个时辰左右,若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