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黄河吗,是长江吗?”
一条河,一条大河,横亘在悬崖脚下,河水翡翠般地绿,足有四五百米宽的河面上,铺满阵阵浪花,对岸又是连绵起伏的大山,上下看不到首尾,远方也没有尽头。
悬崖边的羽翔是兴奋的,心中竟然冒出一跃而下、投身大河的冲动,不由得连退几步。
心理学上讲,这被称为“高处现象”,普遍存在,有轻生念头的人群中最常见,但羽翔显然没活够呢,只是太多离奇怪诞的事发生,让他焦虑困惑罢了。
震耳欲聋的咆哮来自一处巨大的瀑布,就在大河下游不远处,那里水声轰鸣,白雾缭绕,波涛滚滚。
“大概这一定就是黄河了吧!”
羽翔几乎可以确信这一定是黄河,对岸绵延的群山、周围的植被、悬崖边上裸露的土壤、春日清晨的寒风、甚至天空的云,都让他相信这是黄河。
羽翔的爸爸生在陕北,长在陕北,直到上大学离开陕北的黄土地。
羽翔的老家就在黄河边上,小时候每年寒暑假,他都会回到陕北的窑洞,陪陪爷爷奶奶。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窑洞的门,坐到老家院子里的石桌上,乖乖地看着黄河。
夏天,满载泥沙的黄河水在青山之间流过,就像绿绸袍中间横着的金黄腰带;冬天,大地一片灰色,只有黄河的冰面反射着太阳的光,如果遇到流凌,浮冰会堆积成山,更是好看。
长大以后,每每看到黄河——哪怕是屏幕上、书页中的一个画面——羽翔都会想到儿时在老家的点点滴滴。
而现在,看着眼前的这条大河,羽翔又一次想到了儿时在老家的点点滴滴。
“大白,你说我这是穿越了还是回到老家了?……还是两个都是?”
白虎是懂羽翔的,她只是转身面向洞穴方向,两声轻吼是她的回答——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是的,这里就是家,洞穴就是老家的窑洞,白虎就是家人,既然有了家、有了家人,羽翔决心要在这里过成家的样子,而第一步就是为家人做早餐。
“大白,早餐你想吃什么?鹿?猪?狼?兔子?……”
不等羽翔说完,白虎猛得蹿出去,沿着悬崖边飞奔,目标是不远处的一片草丛,草有一人多高,草叶黄绿相间,到底有多大面积,站在地上是看不出来的。
羽翔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虎已经钻到了草丛里,等他刚刚赶到草丛边上,就只听到几声凄厉的尖叫声,随之就是草杆沙沙的撞击声。
“靠,野猪!”
两个黑影从草丛中闪现,羽翔不需要开挂的视力都可以看清,那是两头壮硕的野猪。
春天的草丛中有无尽的食料,已经把它们养肥——可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羽翔纵身一跃,两头黑猪从他脚下三米处跑过,等他落地后,白虎刚好赶到身边,一人一虎对视一眼——开干吧,还等什么!
白虎追着两头野猪,像牧羊犬戏耍绵羊一般,让野猪朝着她想要的方向逃命。
羽翔手中多了一根木棍,只等着白虎把野猪赶向自己,然后疾跑几步,一跃而起,凌空倒挂,挥舞手中的木棍,狠狠地砸向猪头。
这是狩猎吗?不,这不仅仅是狩猎,这是以猎代练!
羽翔真心想在白虎面前展示一下男人野性的一面,无奈力量和耐力这两个指标实在太弱。
野猪只是伤了点皮毛,而他的体力却下降的很快,最后只好坐在地上,欣赏着白虎是怎么让野猪身首异处的。
不过羽翔很快释然了,力量和耐力的提升固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但自己的厨艺是可以与日俱增的。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
最新鲜的食材一定会在清晨备好——绝对不吃隔夜肉,且不可轻易浪费,如果顿顿烧烤,那就暴殄天物了。
煎炒烹炸炖、蒸煮焖烧煨、烤熏熘拌烩,一样不能少。
洞穴外的草场就是家门口的菜园子,羽翔在里面发现了青葱、蕨菜、荠菜、马齿苋、蒲公英、车前草……
周边十几公里范围内的树林更是天然的农贸市场,而且是免费的那种,于是洞穴墙壁上的菜单里也出现下面这种名字:
花椒、野蒜、鱼腥草、生姜、苦苣菜、野香菇、牛肝菌、羊肚菌、鸡枞……
羽翔嘴馋,是个会吃的主,从小到大,在邻居胖婶家里,他见识了全中国人民餐桌上的几乎每一种食材。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野生的会不会有毒?
所以每当要增加一个新品,羽翔都会通过科学的实验来测定——一只野兔或者一头小野猪都是很好的实验品。
野菜捣烂加水,调成糊状,灌到实验品的胃里,持续操作数天,做好观察和记录工作,实验品如果安然无恙,自然证明食材是安全的,反之亦然。
其实大多数野菜是安全的,羽翔只是根据自己和白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