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议我们暂时不需要去太远的地方。”我将我的想法提出在桌面上,“当然,不是说真的不出门了,我说的是,我们需要先整理一下,不能再莽了,不能再犯错了。死的人很多了。我们甚至现在可能需要去借机查查局长的账户。”
“怎么?”李淇问,“难道你还是在凶手的圈套里?”
“但是话又说回来,也确实该从这方面突破一下不是吗?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是吗?”我坚持我的想法。
“这种工作给我就好了。”白羽说话越来越硬气,“这种工作我一小时就能完事。”
倒是确实用不着怀疑白羽的能力,但我更想问,“黄一行的日记还留在这个办公室吗?”
“是的,从来没有移出去过。”李淇翻了翻抽屉,掏出那本皮质日记,“在这呢。”
“白羽,你工作的时候尽可能始终对照着这日记本,以时间作参照。”
“但我们也离不开这日记,”李淇将日记放在会议桌的正中间,“我们对黄一行的了解都十分的少,特别是我,都没见过这人几次,就没了。”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点,当身边的,和自己距离不远的人离自己而去而自己这时才发现自己对其一无所知,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秦牧算是对其有所了解?”
“如今看来也是冰山一角,真可笑。但我如果仔细回忆一下说不定可以回忆出什么事来,但是…”
“但是什么?”
“我觉得,江信,你可以犯不着指望我了,这事不成。一个刑警老大哥,有很多侦查和反侦查的经验,仅仅靠我在与他共同工作的回忆中,他必不会漏出破绽,当然…”
“也说不准,还是保有希望的。”
“侦查组痕迹组已经出动了,我们必不可能慌,我们这时确实应该稳住阵脚,留下来,处理这一小时。”李淇指挥。
“立即开始!”
白羽枯瘦粗糙的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输入各种指令,我们从日记的最后一页的根据着转账日期往前翻,我们不得不发现,马鹰头其实并没有很高的收入,甚至比我了解中,比黄一行在日记的猜测中,要低得多。
甚至可以认为贫穷,他的账户里几乎没有钱。
这可说是奇了怪了,要知道黄一行从之前的研究来看,是怀疑过马局长有过收黑钱的,虽说日记中没有记录任何起因,但确实是怀疑过的。
那就更奇怪了,这俩哥们没事怀疑对方干什么?
“看看这个,”李淇打了一个响指,“有一笔输出,数字不大但绝对不小,二十万,转账至一个实名制叫郑华的账户里。”
“时间?”
“15年前了,最早一次是19年前,共计5笔,全部是输出,一共是,121万?!”
“那个时候马维做了警察吗?”
“好像是02年入职,简单点讲这人与郑华情况不明。”
“这两人又能有什么关系?”
那就只有一探究竟了。
我和李淇快速驾车前往郑华地产,在那间有些破旧的出租屋里,还是那位满脸横暴和悲楚的郑大爷,不,此时要对此人保有警觉,此人可能非同小可,甚至可能与马局长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位警官又来了?”郑华手里提着一个腕儿粗的玻璃水杯,里面泡着我看不明白的茶叶,“又有啥事?我说你们平时也别老是往我这儿跑啊?”郑华表露出了一种农民工包工头惯有的对公务员的傲慢,我其实非常明白这种虚张声势的傲慢是哪来的——在比较早的时候,法律条款不明和执法力度不足的时候,很多时候工地的工作者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有时候必须表现出“不怕事”的吊模样,特别是郑华和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也知道我们的目的不是来这对抗。
但这种感觉依然让我不爽。
“认识这个人吗?”我拿出马维的照片,当然,不是死相,是入职照片。
郑华盯了好一会,“不认识。”
有鬼。
茶杯放在桌板上发出“咳”的响声,像是在赶我们走。
“我希望你配合点,我们是在例行公事。”我提高了两度音量。
“例行什么公事!真要是公事就把星空的人都抓起来!”郑华的虚张声势通过音量更甚,但我确实不好反驳,这的确是我们的不周到。
“啪!”李淇一把手拍在桌上,呵斥地郑华往后一个抖机灵往后抖两抖,“你老实点,知道在干什么吗?”
郑华的气势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你给我看清楚了,这人你认识不认识,我可先告诉你,这人叫马维。”不挑明警察局局长的死亡是明智的。
果然,有时候以暴制暴确实可以让这些低素质人群更好地接受调查,李淇这点可真是太像个“老油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