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绞杀了半个时辰,飞剪船在击沉两艘回回炮船后回归了战场。
这时,战场里的船已经挤到了一起,跳帮战开始了。飞剪船的火炮失去了用武之地,但是却不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时候就退出战场。
飞剪船冲进战场,让双方都见识到了真正的近战武器。水手搬出了铜火龙,架在船舷上。在离敌船十几米的距离上,水手压动了杠杆开关。点燃的火油,喷射到对方的船帆上,甲板上。还有直接喷射到桨帆船的桨舱室里的,被火油点燃的士兵和奴隶惨叫哀嚎。有的被烧得萎靡倒地,有的纵身跳入大海。可是战场内的海面上,还燃烧着不灭的希腊火。这些人,注定无法逃生。
一场战斗,整整绞杀了三个小时。亚历山大方面逃走了十几艘战船,投降三艘,剩下的全都沉入了大海中。海面上,漂满了浮尸和破碎船体。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热那亚方面也损失了四分之一的船只。
指挥官皮耶里命令收缴战利品,押送俘虏返航。
商会的一艘飞剪船,在靠近一个无名小岛时佯装临时修理战损,脱离了船队。等船队远去后,原属红旗帮的飞剪船长,把自己俘获的十几名穆斯林俘虏反绑了双手,嘴里塞满了咸猪肉,扔到了无名小岛上,扬帆离去。
这个小岛,位置处于繁忙的航线上。战船离去后,会有人发现这些俘虏,会有人解救这些俘虏。穆斯林俘虏会把他们遭受到的,来自基督教徒的猪肉羞辱,带回亚历山大港口。不用问,这是简植教的。后来,这件事被称作“咸猪肉事件”。
大捷!
虽然热那亚损失了四分之一的战船,但是对手损失更大,真的算是大捷。热那亚的港口,站满了欢迎勇士回归的人群。先回来的李夫人站在高台上,声嘶力竭的夸奖士兵的勇猛,赞美皮耶里指挥官的睿智。就好像她亲眼目睹了战场似的。
简植在飞剪船的船舱里,亲自给受伤的水手清理、缝合伤口。接受过卫生知识教育的船队郎中在给简植打下手。简植一边干活一边埋怨:傻不傻啊你们,拼什么命啊?又不是威胁到了李夫人,又不是打到了商会老家。命不值钱啊?不会躲着点?
缝合完一个伤员,又换了一个。简植接着说:操舵手呢?操舵手在哪?你慢点转舵能娶不上老婆啊?直接就往里冲?我预计也就伤十个、八个的。这下好,伤了二十六个。该拼命时再拼命啊,在这时候算什么?
受伤的水手们倒是满脸的不在乎,一边憋着笑,一边排队等候治疗。他们,还沉浸在激战胜利后的多巴胺兴奋中。
徐仙姑是战后第六天回到热那亚的。参见教皇的行程,一共用了十五天。从热那亚到阿维尼翁教皇宫,一共不到六百里。陆地上,马匹的行进速度又比海船快。之所以用了这么多天才回来,是因为教皇格里高利,对徐仙姑进行了多方面、多层次的试探。
最后,性子暴戾的徐仙姑耐不住反反复复的谈话,在单独和格里高利会谈时,摊牌说:你想什么那?老头!我从东方来,在此地一无亲属二无故友,全凭商会实力立住了脚跟。现在我是孤立无援,再难发展。你是身在法王治下,束手束脚不顺心意。你我合作,不过是弱者抱团,图个快活日子。有什么好试探的?磨磨唧唧的,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老谋深算的格里高利还是沉吟了一会,亲自起身叫进来大主教安东尼。对安东尼说:准备召开大主教会议,为徐牧师制定女主教的教阶。又对徐仙姑说:我们准备年底回到罗马。到时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徐仙姑说:此事重大。到时候,需要安东尼大主教亲自给我传信儿。我出三千精锐火器士兵,你让我打谁我打谁!不是,我说你为啥一定回罗马呀?萨丁岛风景秀美,我给你新建个教皇宫。绝对比这儿大,比这里坚固。你在那儿爱干啥干啥,我保你安全。
格里高利摇摇头,无奈的说:罗马是基督教第一任教皇约翰生前呆过的地方。自从基督教分裂成东西两个教廷后,我们罗马公教只有呆在罗马,才能显示出我们的正统性。
天主教是后人对罗马教廷的称呼。这时候,他们自称罗马公教。
徐仙姑对格里高利说:我不管你去哪儿,到时候给我个信儿就行。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格里高利和安东尼站在三楼的窗内,看着徐仙姑离开教皇宫。安东尼大主教对格里高利说:“上次,我就多方打探过这个女人。她确实是从东方而来,此前从没有听说过她。她是怎么知道如此机密的事情的呢?”
教皇格里高利仰起脸,眯起双眼,看着徐仙姑离去的背影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她说的话是对的,这儿太憋屈了。人活着,得图个快活日子。”
回到热那亚的徐仙姑,在餐桌上讲了和格里高利的会面过程。简植夸赞道:“干的漂亮,你真能当上教皇。”
徐仙姑高兴的一拍餐桌:“我当上教皇,就封你当皇后,李妹妹当公主。”
李夫人拍了一下徐仙姑,止住了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