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金銮殿里群臣皇帝朝会的同时。
一身落魄儒生打扮的贾雨村也悄悄进了东府。
他虽然刻意装扮的落魄了些,衣着简朴。但是腰杆却挺的笔直,头发胡须打理的一丝不苟,还真有点大学者的意思。
门房不敢得罪,连忙上前道:“敢问阁下是?”
贾雨村负手而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自信道:“我来寻贾蔷。”
他越这么装逼,门房越不敢轻视。
再三打量了下贾雨村,门子还是躬身道:“先生稍等,我去通禀蔷大爷。”
贾雨村微微点头,也不搭话,只是看着门前的石狮子摇头晃脑、啧啧感叹。
贾蔷有自己的小院,昨天贾蓉贾珍都是被人抬回来的,显然受伤不轻。
这几日没什么人和他玩,也就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
正发呆间,突然听到门房的仆人过来说道:“大爷,前面来了个先生,说要见您。”
贾蔷奇道:“先生?哪个先生?莫不是又从哪里跳出来的穷书生上门打秋风吧。”
门房苦笑:“小的也不知道,不过看那样子不像个打秋风的,反而像是有真本事的。”
贾蔷本来就显得没事,当即道:“你领他过来,让大爷看看。”
“要是个不知好歹的,老子左右正好和他玩玩。”
门房应了声,转身出去接贾雨村进来。
未几,一身青衫的贾雨村就在仆人带领下,进了贾蔷的院子。
贾蔷斜着眼看过去。
嗯,这人虽然气度不错,可是看着衣服不像个有钱的,想必地位高不到哪去。
心中顿时起了轻视的心思,躺在椅子上也不起来,有气无力道:“先生怎么称呼?找我有什么事情?”
贾雨村捋捋胡须,笑道:“倒是巧了,我也姓贾,单名一个化字,表字雨村。”
贾蔷一听,更加认定他是上门薅羊毛打秋风的穷亲戚,直接傲慢开口道:“你家住哪?可是秋收后断了顿?来上门讨银子?”
又装模做样叹气道:“你找我可是找错人了,这宁国府不是我当家,你断了吃用,要找珍叔或者蓉哥儿才对。”
其实他就是抠门,不想当冤大头。
贾雨村内心一阵鄙夷,这什么人啊?真就把自己当泥腿子了?
但是自己如今身怀使命,却不能这么拂袖而去。
贾雨村不退反进,一屁股坐在贾蔷身边淡定道:“我来这里不是来讨银子的,而是送你银子的。”
贾蔷乐了,哈哈大笑:“看来大爷我这是没睡醒啊,前边刚梦着有人送美女,如今又有人跑来送银子。”
贾雨村神色从容,不见羞恼:“你岂不闻炀帝杨广之事?”
贾蔷不耐烦:“什么杨弟杨哥的?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饶是贾雨村心态再好,也想爆粗口了。
这是什么纨绔?
但是老戏骨,就是要什么都接得住!
贾雨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道:“隋炀帝杨广起初不是太子,但是他常常在隋文帝杨坚面前摆孝心,侍奉父母,最终成功上位。”
他看向贾蔷目光幽深:“今日之东府,和昔日之隋朝,可有不同?”
不等贾蔷说话,他继续大力蛊惑:“你是宁国正派玄孙,与贾蓉皆是主脉所出,又何必放任自流,将唾手可得的爵位送予他人?”
贾蔷再怎么笨,此刻也反应了过来。
他一个翻身从椅子上坐起,看着贾雨村慌慌张张道:“你是什么人?说这般的浑话?再说这些听不懂的话我便叫人把你打出去!”
贾雨村心中失望,他接了贾瑜的任务,心中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倘若贾蔷可用,那自己未尝不可以扶持贾蔷,直接反了贾瑜,自立山头。
可惜,这烂泥终究扶不上墙。
贾雨村微微摇头,否定道:“此时此刻已与之前大不相同,蔷哥儿岂不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道理?”
贾蔷喉结滚动,心脏狂跳不止。
贾雨村明白,他胆子太小了,还需要自己再添一把火。
当下把昨日街上的事情一一说来,最后总结道:“雨村虽然如今一介白身,但也是御马游过街的三甲进士,心中还是有几分机略的。”
“那贾瑜虽然处置及时,但还是太年轻,以为这件事不会传到朝堂上去。”
“但按雨村来看,此事必然已入了御史之耳,其必会在朝堂上弹劾贾珍贾蓉。”
他贴近了贾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贾蓉若是被弹劾了,这偌大的宁国,该给谁呢?”
‘该给谁?给我!’
贾蔷心底蓦然浮现出这个声音。
想到府库里贮藏着的金银珠宝,想到贾珍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