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高被秘密的带到秋家,他在看到赵辰溪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会死在他手里的打算,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开过口,一张嘴,闭得很严实。
只不过,范高等了整整一天,都没等到所谓的严刑拷打,反倒一直都在面对礼数周全的招待。
秋絶弦身子不好,招待了一会儿就有些疲倦,只好先去休息。
就在范高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姜怀月却推开了厢房的门,她依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那里的范高,笑眯眯的说道:“范公公,好久不见啊?”
范高看着面前这个,生的与季溪月极其相似的秋絶弦,冷笑了一声:“姜小姐说笑了,老奴上一次见你,还是在你九岁的时候,那一年,王爷游历天下,经过沙洲,在将军府借宿几日,难为姜小姐还记得老奴!”
“自然是记得的!”姜怀月双手抱胸,眉眼间满是讥讽,“我还记得很清楚,七王爷还专门给我爹房里塞了一个歌姬,不过,好在那歌姬心底还不错,最后被我娘安排着嫁给了军中的一位副将,日子也过得不错!”
范高的脸色有些难看。
赵辰殊其实一直贼心不死,所谓的游历天下,不过就是借着游历的名头,私会各个州府的太守和边城守将,为的,就是收买人心,笼络权利。
只不过,当时的赵辰殊在姜御笙这里踢了个铁板,那赵辰殊的面上,虽然是一派祥和的模样,但是背地里,却借着赏赐的名头送了个细作到沙洲的将军府。
好在姜家夫妇夫妻同心,很快就将这个所谓的歌姬处理干净了,不然,姜家难免要出点肮脏的事情。
“姜小姐还真是好记性啊!”范高看着面前的姜怀月,皮笑肉不笑。
范高并没有把姜怀月放在眼里,毕竟,在他看来,姜怀月既不如姜御笙那样,可以做到在沙场上所向披靡,也没有办法做到像季溪月那样胆大心细,做事果敢狠绝。
范高记忆力的那个九岁的女娃娃,单纯,鲁莽,天真,愚钝,没有半点值得让他放在心上。
姜怀月也看穿出了范高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不过所幸,她也并不在意,只是走到他面前坐下:“范公公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无非就是秋天远蠢笨,再加上那账房做的假账太难看,这才被你们抓到,不然,就凭你们……哼!”范高冷哼,“你们也别想着能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了,我不可能背叛王爷的!”
“我不关心七王爷的事情!”姜怀月笑了笑,“他会不会造反也跟我没关系,毕竟,就像你说的,我爹所向披靡,有我爹在,纵然你们联合胡人,也不可能打的赢这场胜仗!”
范高缓缓回头,一双阴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怀月。
“我只是很好奇,杨太守的夫人,被你们关到那里去了?”姜怀月眯起眼睛,以此来掩藏心中的杀意。
“什么夫人?”范高挑眉,“他夫人早死了!”
姜怀月给范高倒了一杯水:“范公公,或许你不清楚,杨大人根本就没有对梦麟丸成瘾!”
范高猛地抬眼,眼底满是震惊。
姜怀月看着他这幅样子,就知道,范高并不清楚,杨大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服用过梦麟丸。
她忍住心中的嘲弄,低声说道:“杨大人并没有很相信我们,所以他对我们说的,也是他已经中了毒,但是我身边的羌活假装跌倒,偷偷摸过他的脉搏,他根本没有吃过梦麟丸!”
“你胡说,明明有人看过他的脉搏,他的明明气虚,心跳加快,明明就是梦麟丸才会有的症状!”范高的瞳孔放大,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长期食用麻黄,再在特定的穴位熏艾,也能达到一模一样的效果!”姜怀月淡淡的开口,“范公公,你若是真的知道杨大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那你就该知道,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一个被药物控制的行尸走肉!”
杨太守生来正直,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他守着之江几十年,从来没有出过事,不论是洪水,还是台风,甚至泥石流,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官员,这样一个人,赵辰殊找了无数种办法,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没能让他低头。
直到他们发现了梦麟丸。
他们一直很坚定的认为,控制住杨太守的是梦麟丸,毕竟,没有人可以抵抗住,梦麟丸所带来的的醉生梦死。
“所以,我认为,杨太守之所以被迫听从你们,只有可能是因为,你们的手里,有他很在意的东西!”姜怀月看着面前的杨太守,“杨太守终其一生,无儿无女,唯有一个妻子是他这一生里都视为珍宝的,可这个妻子不仅死了,还换了个来做,多么的奇怪啊!”
范高盯着姜怀月看了很久:“我忽然发现,我跟王爷,或许都小看了你!你似乎,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愚笨!”
生平第一次被骂愚笨的姜怀月,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不过,你们也别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