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骤冷,为了避免遇上大雪封山,耽误了行程,所以姜御笙一行人改变了行程,加紧了脚程,提前了三四天到京。
只是这姜家人前脚刚刚进城门,后脚姜怀月就被逼的悬了梁,姜御笙连马都没来得及下,刚刚到家门口,就看到语嫣哭着跑出来,叫喊着要去找大夫。
姜御笙甚至来不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那宝贝女儿被逼的自尽,当下就骑着马飞奔去了皇宫,来不及给陛下述职,直接掳走了太医院的院正。
姜怀月用一根白绫上吊,人都吊晕过去了,才被发现,好在救治及时,才捡了一条小命回来。
宋夫人前脚怒骂姜怀月合该用一条白绫吊死,后脚姜怀月就真的悬梁自尽,还好死不死的,直接撞上了姜御笙回京的日子。
姜御笙身穿铠甲,满脸杀气的坐在姜怀月的院子里。
语嫣和夕瑶跪在一旁,满脸泪水的控诉。
“……那宋夫人,口口声声说我们小姐清白不在,就好像她亲眼看到一样,还说她若是咱么小姐,早就一死了之,以示清白了!”语嫣边说边哭,“小姐从劫匪手里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下来,可眼下,都要被汴京城的这些人活活逼死了!”
姜御笙的脸色铁青,手边的杯子被他徒手捏的粉碎。
没多久,姜夫人季溪月红着眼从内院走出来。
“如何?”姜御笙赶忙站了起来,“可是醒了?”
“已经醒了,只是一直哭!”季溪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小到大,就算是我打她,她都没怎么哭过,我何曾见她哭的这样委屈过!”
“将军,夫人,你们若是再晚些日子回来,只怕,只怕我们小姐都要被人逼死了!”夕瑶跪行到季溪月面前,拉着她的裙摆,声声泣血,“自从回京,小姐处处被人欺辱,就连姑奶奶,见到小姐也没能有几句好话,不是斥责,就是辱骂,夫人……我们小姐,真的是太可怜了!”
季溪月的眼睛越来越红,下一瞬,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她就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等到姜御笙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她早就不见了人影。
季溪月虽然出生在书香门第,但是却被季太傅教养的随性洒脱,她性子刚烈,年少时就曾女扮男装闹得汴京城人仰马翻。
那个时候的汴京城里,不论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但凡听到季溪月的名号,都恨不得关上门躲起来,总归,撞上她,是绝对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所以,当季溪月一手提着剑,一手提着开山斧杀到太师府的时候,宋老夫人吓得脸都绿了,赶紧让府上的小厮侍卫把门给堵住了,说什么都不肯开门。
季溪月早年就生下这么一个女儿,后来身子不好,一直没有身孕,姜御笙也不强求儿子,夫妻两个将姜怀月如珠似宝的养大,后来边关动荡,没柰何才将姜怀月送回汴京城。
如今一回来,就看到自己那么宝贝的女儿,被一个不知分寸的混账夫人逼的悬梁自尽,心疼过后,满是满腔怒火,她看着太师府的匾额,猛地将手里的开山斧丢了上去。
在围观群众的一阵惊呼中,太师府的匾额瞬间四分五裂。
季溪月接住落下来的开山斧,满眼凶光的盯着瑟缩在一旁的小厮,怒斥道:“去把程秀秀那个贱人给老娘叫出来!我倒要看看,她现在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欺负我女儿,我看她真的是舒服日子过惯了,忘了被老娘摁在地上打的日子了!”
季溪月气势汹汹,身上还穿着行军的铠甲,眉眼之间满是凶光,这些小厮光是看着她这幅样子都要吓破胆了,哪里还敢吭声,只能让人偷偷的去府里头通报。
躺在床上装病的宋夫人,正美滋滋的吃着婢女送到嘴边的橘子:“姜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敢那么对我,我现在倒要看看,她准备怎么收场!”
“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孩子,能有什么手段,还不是任由咱们夫人拿捏嘛!”婢女半跪在宋夫人身边,一脸的谄媚,“姜小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这会儿要是知道夫人被她气的寻死,这会儿怕是已经吓的不成样子了!”
“跟我斗,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宋夫人冷哼一声,接过婢女端过来的燕窝。
就在她准备吃燕窝的时候,外头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宋夫人被吓了一跳,端在手里的燕窝全部洒在了自己胸前。
滚烫的燕窝顺着衣襟流下,宋夫人来不及心疼燕窝,就被烫的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婢女赶紧伸手去擦,奈何擦拭的速度怎么都赶不上渗透的速度,宋夫人被烫的跳脚,气的大骂:“哪个混账东西在外面!”
帘子被猛地掀开,宋老夫人阴沉的脸瞬间出现在了门帘之后。
宋夫人脸色骤变:“婆母!”
“你说谁是混账东西!”宋老夫人冷眼看着宋夫人,眉眼见隐约透出几分怒意。
“婆母,儿媳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