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跑的狼狈,没有半日,她被姜怀月的婢女从将军府打出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汴京城,一直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
“被打了?”皇后满脸诧异的放下手里的茶盏。
白芷一边给皇后添茶,一边说道:“奴婢专门派人去问了,宋夫人确确实实被打了,听说是说了难听的话,还说姜小姐合该一根白绫吊死,逼急了她身边的婢女,豁出性命去,都要杀了她,十几个小厮婢女,才把人拉开!”
“那本宫这位好嫂嫂怕是吓得不轻吧!”皇后忍不住挑眉,“这些年,汴京城里敢跟她大声说话的人都没几个,今日被这般凌辱,没有闹起来?”
“自然是闹了,一回去了,就派人来宫里请了太医,说是不堪受辱,撞了墙,被救回来了!”白芷压低声音说道。
皇后嗤笑:“她那么金贵的人,舍得撞墙,怕是皮都没破一点吧!”
“娘娘神机妙算!”白芷忍着笑道。
皇后愣了一下,盯着白芷看了半晌,最后笑出了声:“她还真是能装会演,这么多年来真是一点都没变,大哥和父亲可有说什么?”
“太师和宋大人如今还在御书房议事,只怕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白芷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凑到皇后身边,“一起议事的,还有季太傅!”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谁说不是呢!”白芷附和道,“不过娘娘,您不肯见宋夫人,是真的想让宋夫人去给姜小姐赔不是吗?”
“本宫那个嫂嫂是个什么德性,本宫清楚的很,这些年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汴京城里耀武扬威,将她娘家姊妹的女儿也养的横行霸道,她骨子里就看不起旁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去给她赔不是?”皇后淡淡得说道,“本宫只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本宫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找到将军府去!”
“不过,如今也是不错,姜小姐自从回京,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如今倒是开了窍了,竟然敢把宋夫人打出门去!”白芷掩着嘴轻笑,“颇有当年姜夫人的风范!”
“本宫给的珠钗,就是为了给姜怀月,孙玉婵说摔就摔,说的好听是她不懂事,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蔑视皇权,本宫肯放她一马,只怕陛下也不肯答应!”皇后把玩着手里的镯子,意味深长得说道,“且等着吧,这件事,还有的闹呢!”
白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孙玉婵这些年,在汴京城里得罪的千金小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不过大家都看在皇后和太子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她,只是这一次,她踢翻了赵辰溪这块铁板。
赵辰溪本就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而皇后对宋夫人和孙玉婵的忍耐也早就到了极限,这一次,也算是借着赵辰溪和姜怀月的手,好好给她们一个教训了。
皇帝好不容易商议完一些关于朝政的事情,正准备放这些臣子回去,却瞧见内侍有些焦急的站在那里。
皇帝本能的察觉到,多半是出了什么事情,想了半晌,随后还是让内侍过来。
内侍凑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帝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狐疑到后面的震惊,再到最后的一筹莫展。
太傅季云斐看着愁容满面的皇帝,低声问道:“陛下,是政务出了什么要紧的是吗?”
皇帝看了看季云斐,又看了看一旁的宋家父子,犹豫半晌,还是说道:“政务上倒是没有出什么事,不过倒是宋家……”
宋太师皱眉:“陛下,是老臣的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皇帝张了张嘴,但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最后真的挥了挥手,让内侍来说:“回大人,宋夫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找上了护国将军府家的小姐,大约是说了些难听的话,被姜小姐的婢女打出了府,宋夫人觉得受辱,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躺在柱子不够结实,没有受伤!”
御书房瞬间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季太傅先反应过来,猛的一甩袖:“我家月儿好端端的在家里待着,平白被人上门欺负,这欺负人的,反倒先寻上死了!”
宋太师面上有些挂不住:“纵然长辈有万般不是,那也没有让婢女将人从府上打出来的说法,季太傅几代都是读书人,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外孙女来!”
“宋太师这话说的有意思,宋家与我家,与姜家可都没有什么亲戚情分,宋夫人可算不上我们家月儿正经的长辈!”季太傅气的吹胡子瞪眼,“你那儿媳妇都多大年纪了,仗着自己年岁大欺负一个孩子,没欺负过,还寻死觅活的,宋家还真的好家教,好规矩!”
皇帝看着下头争辩的两位大臣,愣是不敢吭声。
这二位在官场上,都是泰斗,学生满天下,平日里两人虽然没什么交际,但是在治理国家这件事上,也称得上是志同道合。
如今,两位泰斗在那里争辩,纵然是皇帝,也不敢轻易开口。
就在他们你一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