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煦江看着身下这块巨石正快速滚动着,他在上面不停奔跑,只要稍微慢一点,就会滑落到下面去!
跑到两条腿酸困,准备向下跳时,才意识到这块巨石,实在是太高!
就算他冒险跳下来,也不能保证膝盖不会折断!
虾馍身高臂长,当然也没有成人这么长,只是相对于煦江,此时连他也气喘吁吁,“’风水师’快想个办法,这么跑下来,跑到哪里上个头!”
煦江早就跑不动,只能任由滚动巨石裹向下挟着他,眼前绿到眼睛发花绿地,距离他只在咫尺,
他攒足劲向下跳,跳到一堆芦苇里,把这片芦苇压塌,顾不上自己,忙说,“虾馍,躺到巨石上,等到距离下面草地很近再跳!”
此时,滚动巨石上,只有虾馍一人,虾馍望着下面斑驳地面,感到巨石在向坡下滚动,“滚动太快了,我不敢!”
煦江着急跺着脚下芦苇,“没关系,不要向前跳就行……”
虾馍盯着下面斜坡,眼见巨石滚动速度慢下来,猛向前一跃,刚跳下来,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后面隆隆声传来,慌乱下他急忙向下跑,站在芦苇里煦江望着,在前面跑到嘴里都吐白沫虾馍,心倏然又悬在喉咙里,
“往边上跑,别让巨石碾住你!”
虾馍耳朵里嗡嗡响,只有风声掠过耳畔,脚下跑到刹不住,霎那间一个跟头栽下去,落到下面一畦(qi4声)菜地里,扑通……
马上从里面蹦出3只青蛙,哇哇……
巨石随后滚进菜畦,陷入菜畦下面烂泥中,来回摇晃几下,就地向下沉,下面不时泛上来一股带着腥臭味泡沫,
这股难闻味道,透过下面浇上大粪土壤,钻进虾馍鼻孔里去!
“咳…咳咳……这是什么味啊?臭死了!”
虾馍翻身起来,望着一畦菜地,蓦然意识到,“这不就是大粪!”
从莴笋地里爬起来,四周一片黑魆魆,月亮早已出来,洒在眼前空地上。
他蓦然想到,正在等米下锅瘫痪在床母亲与妹妹,撒开腿向回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折返回来向坡上跑,“’风水师’你在哪里?!该回去啦!……”
煦江眼看着虾馍一头栽倒在菜地里,才从芦苇中向回走,浑然不觉向前踏出一步,整个身体随着踏出左脚向前倾斜,心下咯噔一下,“糟了,这里怎么会有沼泽?!”
双手把身旁芦苇薅断,铺在前面路上,眼看着一捆捆芦苇在前面铺好,扭头瞥见身边已经没有能让自己拽住,把左脚从泥泞中拔出来的芦苇。
望着没入脚脖子烂泥,鼻头发酸,眼泪落下来,“爷爷!”
望望四面黑魆魆,他扯着嘶哑嗓子,“爷爷,救救我!”
“孙子,别怕,你把整个身体趴下来,双手压在前面芦苇上!”
煦江向四面望望,四面依然黑魆魆一片,飘渺歌声从不知何处传来,不由想起这附近闹诡传闻,
扯着干燥到快要裂开嗓子,“爷爷……”
一句话没说完,近处倏然亮起,火光中勾勒出家驹如岩石般脸庞,上面刻有岁月留下痕迹,
手背斑驳左手上向前伸出一根末端带鱼钩笔直竹杆,这个竹竿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煦江叹口气,慢慢俯下身子,全身重量压到手掌上,手掌重量压到面前一沓芦苇上,下面芦苇吱吱呀呀,偶尔芦苇深处发出一两声噼啪!
他把胸脯也压到芦苇上,手掌向前挪,右腿回缩,整个人向前挪一格,身躯牵着左脚,脚踝露出来;鞋面露出来;脚尖露出来;上面还沾有粘稠泥浆。
虾馍跳着脚大叫,“加油!”
煦江匍匐在一沓芦苇上,慢慢向前挪,屏住气每寸都瞪大眼睛,直到感觉到有东西勾住后面衣领,悬着心才放下来!
家驹把火把递给一旁虾馍,自己双手攥着竹竿,向上用力提起,煦江松口气,全身骨节如同散架一样酸痛,
这才感觉到,他现在连走回去都够呛!
家驹望着眼前虾馍,“你们玩什么,玩到这么晚!”
虾馍羞赧,“我们钻土丘玩捉迷藏,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找处砖券起来地面往里钻……”
煦江瞪大眼睛,心知要遭,“唉呀!”
虾馍扭头与他对视,煦江轻微摇头,压低声音,“不要说!”
前面传来家驹暴喝,“臭小子,玩什么花样?就你们这点道行,还想骗过我!”
虾馍装作一脸无辜,“嘿嘿,爷爷,我们不过是在野地里捉迷藏。”
家驹从袖筒里扽出一柄马尾,迎面向虾馍身上扫去,
虾馍见马尾铺天盖地向自己打来,还以为眼前这个老爷子,真要动粗打自己,忙吓得向一边逃去。
家驹佯装发怒,嘴角却抑制不住上翘,
“还敢跟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