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正在睡梦中煦江听到远远近近一阵铤哐乱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拍门声由远处传过来,还伴随着官差吆喝声,
官差一脸不耐烦,拼命扣动门环,“起来,起来啦!”
突然一阵急促敲门声传入他耳中,“这家有没有人,快起来,配合检查……”
他怯生生缩回被窝里,把头蒙住,在里面抽泣着,“当时,我不吹牛就没有这事……”
不知过多长时间,门闩发出霍霍,下一秒门闩被拿掉,门吱呀一下向外打开,
官差向里面探头,小院里很是寒酸,正准备离去时,又转身过来,“让你家孩子出来一下!”
家驹年迈声音传到他耳中,“请等一下!煦江……起来,让官差老爷认一下!”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匆忙扣好扣子,趿拉着鞋下地,推开屋门,站在院里,溜丸子恶毒父亲伸出右手指着他,“不错,就是这个孩子!”
官差打量着寒碜院里,目光怀疑着投向煦江,“小孩,他说是真是吗?!”
煦江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惶恐,“是真是,我跟你们走!”
官差把憋的一肚子火都发泄出来,皮笑肉不笑说,“你知道妄称家里有尚方宝剑是什么罪名吗?!”
煦江倏然怒气直冲头顶,“知道!欺君之罪,杀头!”
官差心中暗暗吃惊,直戳牙花子,’眼前这个人难道是靖难遗孤!?这事难办了!’
“那你还敢说!”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就是杀头吗?!”说着,径直跑到官差身边,“把我带走吧!”
官差冷哼,“欺君之罪灭家!你不知道吗?”
泪水慢慢从煦江眼窝里流出来,凝成泪珠在眼眶中来回滚动,官差目睹这一幕,目光轻蔑看着他,傲慢说,
“你们一家一家全都得死!就算圣上免死,也得在天牢里连坐,附近邻居也会被你这句犯上话连累!”
煦江再也绷不住,跪在地上,扯着官差下面袄裙,求求你了,“把我带走吧!”
不料,官差扬起一巴掌,正准备打到他脸上时,一旁站着家驹脸色狰狞,暴呵,“不用跪着求这些衙役!”
煦江转头望向爷爷手里东西,只见家驹把长条形东西上面红绳解开,包裹在外面布翻滚着,露出里面五爪金龙纹明黄色剑鞘,
一帮衙役杵在当场,瞪大眼睛,盯着五爪金龙纹明黄色剑鞘,脸色煞白,舌头瞬间僵硬,说不出话来,指向剑鞘手连忙落下,
扑通…扑通……衙役径直跌跪在泥地上,典吏瞧见一堆衙役静悄悄,围在这户人家门内外,“发现线索了?还不赶紧把这户人家拿下!”
跪在地上衙役一个个聚焦到明黄剑鞘上,心里担心起上面典吏大人前途来,互相张望着,谁也不敢动,更不敢说话!
“他码的,你们都死裘了!”
典吏一脚踏进门来,瞥见院子当中老人举着一把剑鞘是明黄色,上镶嵌有五爪金龙,五爪金龙爪子上与眼睛里各镶嵌有鸦青与光珠……
心里笃定这确实是尚方宝剑,赶忙跪下,静静等候发落!
现场气氛凝滞,典吏眼睛瞪向离他最近衙役,连瞪这个衙役几眼,这个衙役竟然向旁边扭头,
他心砰砰乱跳,心里急得恨不得,有人能站出来打破沉默,但这班衙役此时,正静静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又等一阵,眼看日上三竿,典吏双手扶在地上,嗓音颤巍巍,热汗顺着脸颊向下淌,“这事有人误报,还望大人海涵,多多海涵……”
家驹慢条斯理开口,“你身为典吏,知道有人说诬陷有上尚宝剑,犯了欺君之罪该怎样处置吗?!”
典吏结结巴巴答,“止杖100,流3000里!”
家驹盯着典吏眼睛,“抬起头来,你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典吏颤巍巍抬起头来,望着眼前家驹,家驹摩挲着手上尚方宝剑,
“我说有太祖爷赐尚方宝剑,这人说没有,他并不是在诬告我,他是在诬告太祖爷!该当何罪!?”
典吏浑身如打摆子,“其罪当诛,绞!从事者,轻则流放,重者当腰斩!”
“既然知道就应当去执行!”
“谨遵圣旨。”
家驹望着眼前煦江,“孩子,起来吧!以后千万不要四处张扬。”
煦江扑在爷爷怀里,仰头望着家驹,“爷爷,我再也不敢了!”
典吏走出门外,瞥见有个身影,如贴墙跑老鼠一溜小跑,正要跑出巷口时,他呵斥,“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一班衙役互相争抢着、推搡着跑出巷口,把前面这个身影推倒,用铁链拷起来,“渚福,你往哪跑,害的劳资在院里跪半天!”
渚福面露惊恐,目光里却暗含狡诈,“也许就是把剑鞘,尚方宝剑早让太祖爷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