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等在外面,已经等一周,在这一周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眼见携带粮食清水见底,众人站在身后,目光聚拢到黄赡身上,黄赡不得不抱拳拱手,哆哆嗦嗦上前劝,“御史大人,粮食与饮水不足3日,是不是……”
他目光落在刘伯温肩头,嘴唇翕动着,看到刘伯温铁青着脸,不敢再上前劝,’天官要是在这里该多好!’
刘伯温缓缓吐尽胸中郁怒之气,挥挥手,“在这里给他立个墓碑。”
墓碑是块木牌,上面用各种石头垒砌起来,刘伯温在木牌上书写到墓时时,突然笔锋一转,缷岭盗魁失踪处!
望着自己在木牌上遒劲有力字迹,满意点点头,忽然想起百户,“黄修撰,张百户哪里去了!”
黄赡心头感觉要遭,目光不敢和刘伯温相对,只得钉在地上某一点,说话也结结巴巴,“御史大人,张百户他向回走了!”
刘伯温此时有些气恼,“这个张百户,他可是老夫保举上来,竟然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走,看来老夫真该给你他点教训尝尝。”
黄赡想起家驹马上就会面临打击,硬着头皮迎上去,“御史大人,张百户走是跌跌撞撞,神志慌乱,与他平时为人截然相反!在下恳请御史大人放过!”
刘伯温冷笑,“他如此昏聩,已难当大任,既然他病了,那还赖在百户位置上干什么!回去修养吧!”
黄赡额头冷汗涟涟,掏出手帕来,用力抹了抹,头低的更低,“是,是!”
一群人向走上返程,刘伯温肚子里憋着一股火,谁也怕与他对视,一个个脑袋低成鱼钩,心悬在嗓子眼上,连走路都是轻提轻放。
挪过九重卍字山,总算见张百户人影,目光在他脸上扫两下,又底下头去!
一个个从他身旁走过,都不敢和他打招呼,家驹都能明显感到周围空气凝滞,
目光向上正好与对面头来目光相汇,刘伯温没好气,“张百户,你不是要养病去吗?!杵在这里干嘛,本御史准你假……”
家驹略微低头,“多谢御史抬爱!”
刘伯温喉咙里像堵了口老痰,“百户,老夫不但准你病假,连你百户职位也一同撤销!你现在不属于我辖制,可以自由行动!”
他站在路边等着,一行行人从他身边走过,黄赡抬起头来,目光关切注视着他,摇头动作非常小,
他微微一笑,“黄兄,放心!我不让御史大人,把这口郁怒之去发出去,大家难保还会受牵连!”
“修撰,走你的!他可比你胆大多了!论武老夫更不是他的对手!”
黄修撰地低声叹口气,摇摇头,最后一个离开。
他望着黄赡背影,直到转过山背后去,刘伯温先打破沉默,“家驹,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他苦笑着说,“镜石既所谓时间石只能让人慢慢变老!”
刘伯温先一怔,“为什么?!”
他把手伸出来,手背朝上,手背上密麻麻布满汗毛,长度比下颌上青须都长,
刘伯温只不过扫一眼,脸色倏然骤变,也把手背翻过来,没想到,整条胳膊都长满比胡须要长汗毛,目光中闪烁着恐惧,“吁……”
家驹愣住,“大人怎么会……”
刘伯温苦笑着,把块镜石从袖袋里掏出来出,“老夫也是大意了!没想到镜石竟然这么毒!?”
“快把镜石丢掉吧!”
刘伯温把镜石搁到包里,“老夫总得带点什么东西回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御史大人,回去时路过秦岭。”
“老夫走不动了,不过,顺带去看看也好!”
家驹与刘伯温和大队人马汇合后,黄赡眼神畏惧,透过眼角余光向御史大人脸上,偷偷看一眼,之前郁怒表情,此时已完全看不出来。
背过御史大人,瞧瞧把家驹带到,避风角落里,“天官,可真奇了!自从你和御史大人谈过后,御史大人身上郁怒感觉,竟能倏然消失!”
天官认真注视着,肩挑日月风水师脸,面前这个人看上去很精,实质上老实巴交,他实在不想让风水师卷到这里面来!
“我说了几句软话,御史大人心头怒气消了吧,自然也就不会冲大家发脾气。”
说罢,推开风水师,去追赶前面人群。风水师目光打量着天官背影,眉间纹路刻刀如刻进去,
“不对!他一定有事瞒着我!到底是什么事?御史大人承诺他什么前程了吗?!也不对啊,他要是升官,我迟早也会知道,他没必要瞒着我!”
一行人路过秦岭时,在拔仙台向四周鸟瞰,“御史大人,此地就是拔仙台,据说当年姜子牙,正是在拔仙台超拔亡灵,封神。这里也是整个秦岭龙脉灵气蕴藉最多地方!”
刘伯温踩着前人垒砌起碎石,踉跄登上拔仙台,拔出佩剑,“想当年姜子牙,我比姜子牙强否?”